段累和韩非在院中下棋,旁边放着打好的酒。
明明两人都不是战术专家,却颇有“大神对决”的感觉。
段累看着桌上的棋,问道:“恩弈已经长大,为何不让他从政学习呢?也好巩固你的地位。”
韩非摇摇头,拒绝道:“我只听说先学习然后从政,可没听过在政事中长大,这样不是爱他而是害他。”
“嗯……”段累点点头。
都说事教人一次就够,但这代价的确很惨重。
“我目前不打算让他从政,却有另一个想法。”
段累应着他的话。
“韩兄的意思是——郭彦?”
韩非点头,将手中的白棋放下,喝口温酒,缓缓道:“他生在军家,后又有母系支撑,年幼便和老将军一同征战,如今他年纪已到,现在正是他进入朝廷的不错时候。”
段累点点头,“那小子身手的确不错,但心性还差些,还需看紧些。”
韩非点点头,起身道:“嗯……明日我就向韩王提议。”
见韩非打算离去,段累有些不服,嚷嚷道:“不是吧!你又这样?”
“呃……”韩非继续装傻。
“每次你快输给我的时候就逃跑!”
看着自己将赢的棋局,段累哭笑不得。
从小到大,各种比拼,并非段累赢不过,而是韩非每意识到自己快输的时候就会溜之大吉。
……
王座之上,秦王唯独留下赵政,他满脸凝重,似乎不打算说什么。
许久,他终于开口,用手扶住额头,淡淡道:“我时日无多,你做好准备。”
赵政没想到他开口这么直白,低头没说话。
“周朝已灭,你可知我大秦的理想?”
赵政厉声回答:“吞六国,并天下!”
“希望你一刻也不要忘记。”
“儿臣一刻都不曾忘记!”
秦王点头,他抬头嘱托道:“本王已派人在六国设下隐患,你看准时机,不容错过……”
“儿臣明白。”
等秦王嘱托完一切,他才慢慢往外走去。
赵政迈步走出大殿,他看着高台之下的万物,仿佛它们都已经归顺于自己的脚下。
几日后,便传出秦王离世的消息,太子赵政即位。
赵政此刻明白,世界已经来到自己的脚下。
他立即召开会议,一个个面见这群大臣。
该不该留,他需要自己判断。
……
高座上的人看着身旁受伤的文琴,几日前,文琴亲自带来了“赵恩弈”的头颅。
她花费三日,才找到和赵恩弈样貌相仿,年纪又差不多的人。
只是那人瞎了左眼,文琴便用刀刺穿他的左眼,掩盖差别。
阴阳家的人见到头颅后很满意,于是将长生丹交给那位大人。
这次,那位大人直接吞了丹药,差点卡住喉咙。
他能够明显感觉到那东西滑入食道,如同石块般砸入腹中。
阴阳家见状就不在打扰,通通离去了。
离开数十里后,为首的那人终于松口气,他用手掐算着,眉头一皱,“嘶——”
“奇怪。”他又算了几遍。
“该死!”他终于明白过来,“算计我!”
“哼!”男人将手背在身后,露出阴险的微笑,“算了,反正,他离死期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