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着同派学士，叮嘱道：“记住，无论什么东西，都不要乱吃。”

……

赵恩弈看着手里的玉佩，这东西不知何时被别人送来，声称是在路边捡的。

“嗯……也许送来玉佩的那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这几日来，几乎所有下人都围着姬如和赵恩弈转。

夜深，姬如同往常一样跪坐烛前看书，他的眼中只有字和用来翻书的手，手下的影子越来越漆黑。

这证明天已黑透，他该休息了。

姬如站起身来，一块冰凉的东西被塞入口中，味道还有点香。

绑架他的人拖着他就往外面走，姬如闷声叫唤：“娘。”

那女子微愣，眼角泛红，她轻声应道：“娘带你走。”

姬如点点头，原来公子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离别时他才三岁，所以对亲人的概念很轻。

他觉得亲人就是九公子，在与韩非交谈时，兄长总能说出更多更好的点子，姬如不比赵恩弈聪慧，只知道师父教什么，自己便去做就好。

凭什么赵恩弈长得像师父？

姬如突然想看看他娘亲的模样，自己像不像她？

风一吹，面纱下，女子面貌一览无余。

临出门前，文琴回头望向挣开她怀抱的儿子。

“你……”文琴想像别人一样问自己孩子是不是忘了什么。

就像临上学前的自己，明明你已经检查过了，爸妈还会不厌其烦地叮嘱你“看看有没有忘什么东西？”

姬如什么都没忘，他什么都不打算带走，这里的东西都是公子给的，他想还回去。

“你是杀手。”姬如开口：“就是你杀了小云！”

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孩，唯一夸他与公子像的人。

记忆里的她端着玉制果盘，温和笑道：“二小公子的拿笔姿势与九公子可真像！”

躲在内层书柜的韩非偷瞄着略微紧张的郭彦，心里祈祷着好运。

郭彦身手较好，所以韩非将他安排在了较近位置，以防出什么意外。

文琴不打算解释，咬咬牙：“跟我走！”

奈何姬如甩开她又伸来的手，“我不走！”

“我是你娘啊！我不会害你的！”

仿佛和三岁时的他一样重，文琴轻松就扛起了他，并在心里埋怨：“韩非一定亏待我儿子了！不然他怎么能一点都不长胖！”

并非姬如没长体重，而是文琴力气大了，除了个子，他还长了心智。

“生而不养！你不配做我娘！”

“臭小子，老娘无论是杀手还是小姐，都是你娘！”文琴一掌拍在姬如屁股上。

姬如本在反抗，突然就被放在地上，文琴一脚将他踹在安全地带，与偷袭的段累对抗。

郭彦没有带武器，两人难分胜负，韩非从书柜那走出来，他唤姬如过去。

文琴看着姬如跑去的身影，想开口叫住他：“别……”

“你分心了。”郭彦一掌打在女子的腹部，这一掌，打得她口吐鲜血。

她狠狠撞在门上，门被砸碎。

文琴吃力站起身，外面是那么的亮。

她回过头，早已等待的士兵们团团围住书房，手里高举火把，等待着大人的命令。

那火光如同鬼火，深深映入文琴的眼中，与九年前的火星一样，吞没了她的全部。

“这是‘天’要亡我。”

她知道，全完了。

不！还没完！

文琴转过身，对儿子笑道：“乖儿子，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