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就有人提了大刀了,朝还在求饶的几人脖子利落一砍。
周围一阵叫好,祁祺没有看到,因为顾司晏的大手挡在了眼睛上,凑近耳边,一开口,冷冽又浑浊的酒气扑洒在祁祺耳边和侧脸:“莫怕。”
祁祺拉开他的手瞪着他:“当我没见过死人啊?我会怕?”
顾司晏似醉非醉,支起手托着下巴:“那你怕什么。”
祁祺:怕傻逼,流氓,神经病。
“你醉了没。”
顾司晏道:“醉了,送我回去好不好?”
这地方是原先洛阳一个郡王的王府,人早在好几年前没了,现在先简单翻新了一下,充做暂时的将军府,日后新朝国都建立在此,还要重起新的宫殿。
带路的小兵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偌大将军府也没个侍女随从什么的,祁祺半拖着顾司晏在一片房子里转了好一会儿才转到。
也拿捏不准顾司晏是不是真醉了,不好骂他一如既往的重的像头猪一样,还全身上下硬邦邦的,祁祺感觉他就是天上降给自己的五指山。
终于把人丢到床上,正要起身,腰间多了只手,把他拉着往下按到了胸膛上。
“别走。”
祁祺深呼吸一口气,抬手往他胳膊内侧狠狠一掐,顾司晏青筋都爆出来了,竟然也一声不吭,还道:“出气了吗?要不再掐一掐。”
祁祺一巴掌拍在他胸前:“你醉没醉?”
顾司晏突然闷哼一声。
祁祺一惊,赶紧把衣服扒了,只见他身上还包着纱布,这具邦邦硬身躯上依旧是新旧的伤痕。
他刚刚打在正正伤口上了。
祁祺都惊了:“你疯了吧!受伤了还喝那么多酒!?”
顾司晏手一紧,又把祁祺拉进了:“小伤,就是凑巧碰那了而已。”
祁祺盯着他:“怪物,痛死你。”
皇甫翊留下的那道刀伤已经痊愈了,只剩下还算粉的疤痕,祁祺多看了两眼,顾司晏道:“同样的位置,我也给了他一箭。”
祁祺的呼吸一下停滞。
正在脑海中空白混乱之时,顾司晏瞧着他的脸色,又道:“骗你的,你果然和他有事情。”
“早在上书房就看他白莲花一样,天天勾着你心疼他可怜他,没想到他竟还有这种心思。”
“你约莫是被他骗了,这种人,永远不会爱人,只会爱他自己。”
“他只是利用你和九皇子一起罢了。”
???
??
?
祁祺一个大喘气,反应过来,道:“等等,你诈我?诈也没用啊,他又不在。”
顾司晏继续道:“但是你在,他这人没什么好的,喜欢他不如喜欢我。”
祁祺真是无语:“……这么说的话,那你当初还不理我不和我玩呢,还假死跑了。”
顾司晏:“看来你不否认喜欢他,我猜猜,是因为他装可怜装的好,让你心疼,有成就感,还是他英雄救美,在四皇子那救了你?”
祁祺立马打断他,义正言辞道:“不,因为他长得好看。”
顾司晏的思路被打断了:“……”
祁祺见他不说话,似乎是被无语到了,才放心道:“顾同志,你这种通过打击对手来抬高自己的行为不是很好,而且追人的时候这些外在其实都还是次要。”
顾司晏虚心求教:“那么,是什么更重要呢?”
祁祺举起一根手指:“第一,要看这个人对我好与不好,他对别人好不好不知道,对我是好的。”
又举起第二根手指:“第二,先来后到,他先来的,你晚了,没机会了。”
顾司晏拉过这两根手指,在祁祺惊讶眼神里塞进嘴里,一点也不讲究的含了含,又轻咬了咬:“吃掉了,现在没有他了,只有我。”
虽然是自己的手,可是,可是没洗!
祁祺怕这酒鬼一个激动把自己指头咬断了,赶紧挠他痒痒肉,岂料挠到顾司晏脸红完了也不松嘴,祁祺恼怒极了:“快松开!”
顾司晏又舔又吸:“你先回答。”
“回答什么啊!”
“说不要他了,和我好。”
祁祺数了数日子,认真道:“不行!”
顾司晏搭在腰上的手不老实的一捏:“不行也得行。”
祁祺一个激灵,腰咻的一软。
“顾司晏,你变流氓了你,”
顾司晏终于把两根水淋淋的手指放了出来,翻过身道:“因为我突然发现,不流氓一点,是讨不到老婆的。”
祁祺也有自己的道理:“这完完全全是酒鬼的歪理邪说,你现在开心了,等明天就不难过了。”
顾司晏的唇齿淹没在祁祺的颈肩轻触:“为什么?”
祁祺阴恻恻一笑:“因为等你睡着了,我就拿把剪刀把流氓的作案工具剪了。”
顾司晏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