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大鹦鹉吗?还挺好看的。”林泽碰碰看着手机的安妮。
“嘘,先别说话,马上9点了,要来哩。”她难掩语气里的兴奋,按住林泽的话头。
但虽然相距很远,那只大鸟还是听见了,顿了顿,看向这边,张开几乎比树还要大的喙。
“你才是鹦鹉,你全家都是鹦鹉!”对着这边嚷道。
它撑开彩色的羽毛,更像花朵,几根翼羽在风中飘下,像零零散散落下的花瓣。
仰起头,看了看爬上半空的太阳。
“大幕落,流光定,朝阳攀山,晨起蹒磐,沛沛巍巍,檀檀烁烁,更在晨时,天已朗明,新日从临。”
随后匍匐下来,羽翼遮盖了钟楼的瓦,炫彩化成真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什么!?”林泽呆住了,“它竟然还会,念诗,是,是,是活的吗?这么聪明?”磕巴起来,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嘘,别急,还有呢。而且那根本就不押韵好不好。”安妮只是拍拍他的背,看了眼时间,嘟囔着。
大地轰隆隆的作响,仿佛是心脏的跳动,微弱的震动。在林泽不可思议的眼神里,几根盘曲的老旧根系像沉睡的巨龙,缓缓生出土面来。它们抖落,抖落,身上黑色的泥土如雨点般散落一地,压倒几簇或淡黄或鲜红的花蕊。
一株百合紧抓着黑色的树根直上天空,在半空中摇动手臂,为黑色的幕布点缀了星点的白。
树根握起拳来紧紧攥着,包裹了直挺挺的钟楼,缠满了,又抽出几根枝丫来。
不多时,本光秃秃的钟楼便生机勃发,翠绿的叶开出花来,像被阳光照耀的宝石,为单调增添些斑斓的色彩。
林泽远远看了一眼包的严严实实的表盘,时间定格在9点03分。
大树放肆生长着,刚刚才拔地而起,现已贯穿云霄,吊下来几根浓密的枝条来,枝条上挂满了淡淡的云。
树干留下一个巨大的树洞,在透过树叶缝隙流下的光里点燃,噼里啪啦燃起火光,大鸟静静躺在火里,身上的黄金羽翼在火中灼的赤红,钟楼的青瓦烧出滚滚的烟,在微风里吹散了。
石英表盘现出水晶般的颜色,花朵连根拔起,飘上天空,与大树垂下的枝条撞在一起,又飘洒下来,揉碎成花瓣。
花撒进天空的湖,像是云雾般浮起落下,在微风里绕着树旋转,构成一道斑斓的瀑布。
“好了,每天一次的通道开启仪式结束了。”安妮已经看过太多次了,早就索然无味了。
但林泽可没见过这世面,满脸不可思议的问:“这就是天启的力量吗?”
安妮点点头。
“所以我们要从树里过去?”
“当然不是,那其实就是块表罢了,只不过是特效比较好的表,每当早晨巳时,都会有这么一下,为了证明连云通道开放了。”
“不是!这么大场面就是为了证明通道开放?”林泽嘴张的可以放进一个苹果。
“他们说,其实这还有检测天启入侵的功能,一旦有不稳定能量进入连云,金乌都会睁开眼,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安妮摊摊手,和林泽接着向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