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蹲多长时间了？”

“半个小时。”

王清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一点五十进的厕所，现在已经两点二十了。

“开塞露，或者灌肠，开塞露吧，麻烦点但是不遭罪。”

医生在本子上一边写着一边说道。

“行，那给开一瓶吧。”

王清水接过开好的单子，准备去拿药，又听医生说道，

“要是没有效果，就扣扣，别憋着，还没效果，再来找我。”

“好，谢谢大夫。”

不一会，王清水回到了厕所，看着王贞山紧张无助的样子，问道：

“爷爷，开塞露你用过吗？”

王清水担心老爷子没用过，这个其实也挺遭罪。

“嗯，用过，”老爷子接过药水，又把头低了下去，微微使劲，“这个不用你管了，你出去吧。”

“好，你记得喊我。”

王清水退到门外，从门缝里看着王贞山，见他一手扶住旁边栏杆，一手把开盖的开塞露伸到了屁股后面，表情一阵狰狞。

见王贞山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王清水便又急忙进去。

“怎么样，好点了？”

“有点，还不行，你再去开一瓶，就差不多了。”

王清水再次来到护士站，找到医生，他怕一瓶不够，直接开了两瓶。

“爷爷，我来给你弄吧，”王清水打开盖子，询问道。

“好！”

王贞山也是下了大决心，可能确实没有力气了。

王清水掰掉开塞露的瓶口，对着王贞山的屁股用力推了进去，然后捏了捏瓶肚，第一次操作并不是很好，药水全流到了手上。

王贞山自过年到现在好像就没上过大号。

“爷爷……”

王贞山没说话，把另一个开塞露单手打开，从后面怼了进去，没几秒，听马桶里“噼里啪啦”的落水声，以及王贞山长舒的一口气。

“行了！好了，你先出去，太臭了。”

王清水听声应该是通透了，便退到门外，去了对面男厕所，胃中食物忍受不了，一股脑的都翻腾了出来，一直翻腾出眼泪。

随便洗了洗手，把手上的水摸到头发上，额头也是出了不少汗。

王清水重新从门缝里看去，王贞山又恢复了刚进厕所的姿势，便推开门进去问道：

“拉出来了？”

“终于他娘的出来了！让这几个东西害死！”王贞山抬头瞟了一眼，神情有些高兴。

“差点死咯！”

王清水跟着笑了笑，回应道：“出来就好，您就别乱说话了。”

“好，你扶我一下，我擦擦腚。”

王清水听罢扶着王贞山起身，看到了马桶里确实有很多成块的东西和一些稀水粪便。

见王贞山伸手拿卫生纸擦干净屁股，王清水便扶他站直，穿上裤子，拿起旁边的拐杖，说道：

“走！回去！好好躺着歇歇！哈哈哈哈！”

王清水扶着他出门，慢慢走着，忽然又说道：

“你把我架起来拖着走吧，我……我好像不会走道了。”

王清水听罢再次害怕，使劲把肩膀抬高，架着王贞山一步步的拖着，走回床边，足足走了五分钟！

王贞山回到床上坐正，一脑门的汗。

“真特娘的累！”

王贞山又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忽然紧张起来，说道：

“我怎么感觉这两条腿不会动了，好像没有知觉了。”

“麻了？蹲这么长时间肯定麻了，我给你揉揉。”

王清水伸手揉着，这句话也是他的自我安慰，很多不好的想法已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这蹲了多长时间？”

“两个小时，快两点进去的，现在四点了。”

“特娘的！怪不得，你说这两条腿真不会走了，怎么办？”

王贞山叹了口气，再次摸了摸腿，小心的问道：

“你扶我躺下吧，我有点使不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