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门演武场上,两个少年身形持剑对立。
二人正是盖赋与他在墨城宗门旧交,徐东风。
“徐兄,等下比试,尽管出全力,不必顾旧情。”
盖赋负剑朝徐东风作揖行礼道。
与盖赋年纪相仿的侠气少年闻言也作揖行礼微笑开口:
“嘿嘿,盖赋兄说笑了。听我父亲说你本命飞剑也已成,刚好我也炼出祭剑不久,你我二人尽管放开比试。
难得此次宗门三年一比晋升,几年前我不是你对手,这次让你瞧瞧我这几年的剑术。”
“请。”
二人互谦过后,双方运气持剑朝对方挥去,两剑相交,激碰出阵阵剑光火花,盖赋徐东风二人却眼神坚定对视,入无人境界。
摩离河内,李则灵回到小寨内时已近入夜,他在桃亭运气恢复些气力才往小寨走。
走到盖海时,看着白自在屋内还有烛光,于是便朝白自在屋向走去。
“进来吧。”
李则灵来到房门,刚抬手准备敲响时,就听见里面传出白自在稳静声音。
李则灵关上房门,瞧见屋内白自在坐榻于堂,清闲品茶。
“坐吧,今日之事我已知晓。”
白自在一手端茶,一手作迎客之势伸向对面榻位。
李则灵闻言上前,落座于白自在对面。六月多雨夜,肃静萧萧风,一老一少烛影起伏,坐而论道,听雨品茗。
“水木!!!”
“龙吟!!!”
霸琉镇神剑门演武场之上,盖赋徐东风二人大喊之声覆盖于场。
观席之上众位长老与演武场下地面之上神剑门众弟子人海齐临,原本各声夹杂聒噪频繁,此刻却都鸦雀无声目光皆聚集于场上二人。
盖赋身形狼狈脸上嘴角血未干,浑身剑痕数道,胸前手臂处血迹斑斑,形败衣损!
在其对面的少年也与之无异余,两人皆披头散发将剑反支于地面,单手撑地而半跪之势微笑互视,眼神之中二人皆虎视眈眈夹杂坦然。
随着刚刚二人各自召唤本命飞剑,两把名为“水木”、“龙吟”本命飞剑从身前显现,各自慢慢上浮于主人头顶上空横悬。
两把飞剑升空后由一指大小慢慢演变三尺三指大小青锋。
那把名为龙吟之剑浑身青铜墨绿之色,其剑身通体幽绿暗光铭文遍布,深暗红之色剑柄末端龙尾形态,剑锷处更是龙首开嘴将剑身含吐开伸,剑锋寒茫。
二人刚祭出本命飞剑后相继起身而立,默契般相视一笑,各自二指作令操控飞剑。
两把飞剑在空中极速飞撞对碰,席上场下观看之人皆只得见那两抹异色光影数次对撞,只得听那划破长空的嘶嘶剑鸣。
名为龙吟之飞剑更是剑如其名,在每次在飞身攻击之时,在空中留下声声摄神龙吟与完美弧线,当真名剑绝配。
演武场上方楼亭,除沈河徐天二人面露堪色,其余长老门长则基本神色淡然平波。场下弟子神色各异,有喜色难藏,有神情紧张,有咬齿蹙眉,也有闭目垂头嘴边碎碎呢喃祈福。
六月星稀粹月,小寨盖海学塾处,李则灵与白自在烛下坐而论道许久。
“今日之事,你遇敌再败,有何头目?”
白自在悠闲喝茶询问。
李则灵摸头苦笑。
“我只是觉得何舜禹今天莫名其妙,说只是简单想教训一下我吧,他又把周群禄贺朝他们支走。说是找我谈话吧,他又什么也没说上来就开打。”
“可他打完架又及时收手,最后还猜到是你教我修行。我对何舜禹也摸不着头脑,刚开始觉得他坏,今天打完架又觉得他不算太坏,而且就是他深谋远虑,我对他还有利可图谋。”
白自在放下陶瓷茶杯,拿起茶壶续杯轻描淡写道:
“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想必何家小子也是听了范谲话,知道你这种人靠拳头是打压不了你的,索性想以德服人,这范谲还真是不要老脸了。”
“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范谲虽说在这墨城实力不凡,可他行事作风阴狠,深得法家当立决。他经手何家小子真是为人师表啊。”
“小则灵,修行大道无尽,最重要的,依旧不是倚靠力量教服。凡成大人者,正身善养浩然之气,不失其赤子之心。更不得非义之义,好为人师,君子有终身之忧无一身之患。”
白自在话间语重心长,苦口婆心道。
李则灵似懂非懂,笑道:
“嗯,师父,虽然你今晚说得很多我不是很懂,但是很大一部分我听懂了。你说我以后不能因为仗着自己修行境界高于他人就欺压,胁迫别人听自己的话。还有就是让我以后要随时反省自己,让自己保持初衷修行。”
李则灵说完顿了顿,继续说道。
“虽然师父在教我礼节道德,为人之道,我也确实能做到。但是我认为一个人一生成长不应该靠别人教导跟学书上做人,这些都只是旁外参考。
我知道师父是看我身世可怜想帮我,我谢谢师父。我从小没怎么见过我娘亲,也不记得她长什么样,更不会有娘亲教我怎么做人……
可是,我想我应该走得更远,应该更幸运。小寨里旁人经常说做人要规矩老实,圣贤书上说修身为民平天下,很多人都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人…可我更想自己一路走过去,面对世间,看看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做人。”
李则灵说完有些失落,而后转为期待望向白自在。
“哈哈哈哈,然也,尽信书,则不如无书,穷不失义达不失道。李则灵,大道何其幽幽,你怀其心,大步往前!”
白自在哈哈哈作笑,手中清茶一饮入喉后望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