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寨里,李则灵提着竹篮正准备去武湖后山挖点野菜作食。
途经盖赋家门刚好听见其院内有声响,于是好奇趴于门口,透缝偷瞄。
院内盖赋一改往日羸弱病势,一身淡青墨束装,右手持剑而立,气宇轩昂。
李则灵一时呆滞,连眨眼,一阵自问,“盖赋哥不是一直病怏怏的吗?”
再见院内盖赋将剑上竖,左手二指紧贴剑面,由剑柄端往上一抹,三尺长剑随指迸发出淡淡金光,伴随着剑鸣铮铮作响。
同时间,随着那抹绕剑神光,盖赋双眼睁开瞬间,眸内金光忽闪。
门外少年瞳孔微张,错愕自问,“难道,盖赋哥跟师父口中一样,是个剑修?”
盖赋前奏作罢,手中持剑划动,身形动作以诡谲之态快速变幻,身形虚影无数,难辨真身,空中舞剑之时,随着盖赋刚猛快速动作,手中三尺青锋发出尖锐嘶鸣,猎猎作响。
盖赋以肉眼难见身形舞剑之时,每次横跳地面落脚处,却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片片青石铺就地面之上,点脚间隙声响微弱,扬起点点飞灰。
盖赋周身两仗开外,剑气围附,一道道凌厉剑气侧横前进至十丈外水缸,剑气碰至缸身时,激起缸内水花数丈,砰砰作响。
终于,在划出最后一道剑气后,盖赋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虚影身形,双脚依次落地,右手持剑横举,单手附后而立。
盖赋剑指处,正是刚刚那口水缸。
随着盖赋身形落实,一阵怪风惊起,刚好将盖赋双鬓碎发吹起掩面,只透出那双凌厉莫测炬眼。
盖赋风过转身,只见身后水缸哐当一声,也在此时从中分裂,切口整齐光滑。
“进来吧,别偷看了。”
盖赋微笑朝门口说道。
门后李则灵一直盯着刚刚盖赋的一切举动,也着实被他练剑之势所震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几息过后,回过神来的李则灵推开房门。
刹那间,就在李则灵推开房门的瞬息间,他心神似有一阵莫名危险气息感应,惊厥睁大眼睛。
就在李则灵眉心几毫处,一把半指宽精致小剑悬立,发出嗡嗡嘶鸣,而那把浑身散发金光的小剑,正是盖赋前几日所练本命飞剑。
门口少年不由得咽动喉咙,直冒冷汗。
“水木,回来!”
只见盖赋一开口,那把名为“水木”之剑飞速调转方向飞入盖赋眉心,最后消失不见。
“则灵,你跟我进来。”
盖赋收起飞剑后转身朝里屋走去。
“噢,盖赋哥,知道了。”
李则灵心有余悸,紧随其后。
来到屋内一坐下,李则灵便迫不及待抓住盖赋手臂摇晃说道:
“盖赋哥,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的?还有,你刚刚耍剑好厉害,好潇洒!刚刚那把小飞剑吓死我了。”
盖赋用手轻拍李则灵脑袋,微笑回应。
“小家伙,还装傻,前几日你天天往落嗔涧跑,是不是也在修行了?我看你现在隐隐有武体一境基础,你还跟我说你对这些不知情?”
李则灵眼看被拆穿,垂头挠着后脑。
“盖赋哥你都知道了啊…”
“你也算修行中人了,有人经过你家门口,或者有人趴在门口你察觉不到吗?”
盖赋似笑非笑,盯着李则灵。
“嘿嘿,盖赋哥,我是学了点皮毛,不过跟你刚刚耍得神通比,不值一提。”
李则灵表面嘻嘻哈哈的回答,心中却在焦急。
“怎么办,要是等一下盖赋哥问起其他问题,我该怎么办,我可是才答应师父不把事情说出去的,可是……修行这种事,盖赋哥一看就是可以看穿我的呀…”
盖赋眼看李则灵面露难色,故作坦然,一手搭于少年肩头,解围道:“我知道有你难言之隐,不必细说。修行路上不易,往后则灵要不畏艰险,坚守道心。”
“知道了,我会做到的,谢谢盖赋哥,还有上次盖海槐树我跟何舜禹交手一事,也谢谢你。”
李则灵道完谢,手中竹篮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一想起戈崖瀑那个少年,他心中不免有些莫名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