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朕问你,刚才那声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华殿,披头散发的骆养性刚进门,崇祯便瞪着他问道。
吓得他马上低头弯腰,双手抱拳道。
“启禀皇上,是鞑子的谍探炸了诏狱,将里面的罪臣都带走了。”
“什!么!”
崇祯原本坐在宝座上,听闻此话,立马气的大拍桌子起身。
“你再给朕说一遍,诏狱的罪臣怎么了?!”
感受到前方天子的怒火,骆养性咽了咽口水,急忙又重复一遍。
“骆养性,你这锦衣卫指挥使当好啊,南镇抚司监狱炸完,北镇抚司诏狱炸,若是再让你当些时日,怕不是朕这文华殿也要炸了!”
崇祯咬着牙说完,上前猛地踹向骆养性的胸口。
结果因为其身板太结实,没将其踹倒,反而自己后退数步。
王承恩赶紧上前扶住崇祯,让其没有摔倒。
“来人,将骆养性革......”
“皇上!我有办法找到这些鞑子谍探和逃跑罪臣的所在!”
听到崇祯要罢免自己,骆养性急忙大声喊道。
“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崇祯一脸不信的表情,皱眉问道。
“皇上,卑职在今日抓到一个潜藏在安民厂的鞑子谍探,本来准备这几日好好审问,没想到其他鞑子谍探的消息如此灵通,竟然知道他在诏狱,故而策划了这场爆炸,顺带将那些罪臣都带走。”
“不过那之前被抓的鞑子谍探不知为何,竟然晕倒在牢房内,其他鞑子谍探见卑职赶来迅速,不敢久留,便弃他而去了,若是对此人审问,必能找到那些鞑子谍探和罪臣的所在,并势必将其连根拔起。”
“你说的这个鞑子谍探,是不是叫谭北?”
崇祯听骆养性说完后,叹了口气说道。
“是,正是此人,皇上,您认识他么?”
骆养性疑惑问道。
“骆指挥使,此人是新宁伯谭鸿业的独子,不可能是鞑子谍探,你抓错人了。”
一旁的温体仁见机补充道。
“怎么可能,新宁伯向来无子!皇上,温首辅,此事定有蹊跷!请让新宁伯前来对质。”
“好,来人,把新宁伯和那谭北都带过来!”
崇祯大声命令道。
一旁的王承恩立马让小内侍去执行。
“皇上,臣在!”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鱼鳞甲,头戴圆顶红缨帽的中年壮汉走了进来。
正是新宁伯,神机营武官,谭鸿业。
“谭爱卿,朕问你,你可有一孩儿,名叫谭北?”
听到此话,原本还在弯腰抱拳的谭鸿业猛地抬起头,双目瞪圆,嘴巴大张。
“皇上怎么知道此事?”
“果然如此,那他现在身在何处,官居何职?”
听到崇祯的问话,谭鸿业的脸上里面露出一丝悲色。
“回禀皇上,犬子20年前在闹市玩耍时,被贼人偷走,至今下落不明,我找到现在,也不知他到底身在何处,是死是活......”
讲到这里,谭鸿业这个壮汉的眼中竟然开始噙着泪水。
“谭爱卿,若是你孩子如今又回到你的面前,可有办法将其认出?”
“当然,犬子的左腿上有一处黑痣,我见到就能认出。”
“好,把那谭北带上来!”
崇祯大手一挥,王承恩立马将晕倒中的谭北带上来。
谭鸿业立马上前,将其裤腿掀开。
众人上前一看,果然有一颗黑痣。
颜色又黑又亮,简直如同新长出的一般。
“孩儿,我的孩儿啊,真的是你!呜呜呜呜呜!”
谭鸿业抱住谭北使劲的摇动,哭声如洪,场面感人肺腑。
哭了一阵后,他赶紧对着崇祯行跪拜大礼。
“皇恩浩荡,卑职无以为报,只求忠君报国,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谭爱卿不必如此,这事是天大的喜事,快请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