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一晚,养心殿。
看完堆积如山的奏章,崇祯打了几个哈欠,正欲入睡。
王承恩突然小跑着进来。
“皇爷,首辅大臣求见。”
“怎么又是他?”
崇祯皱了皱眉头。
上次温体仁便是在晚上找他,今天更是过分。
这都半夜睡觉的点了,还来?
“不见,就说朕已就寝,有事明日再议。”
崇祯挥了挥手,让王承恩将温体仁赶走。
流贼方面,五省总督的人选,之前在正月底庭议时,已经确定为陈奇瑜,他已经赶往驻地去部署围剿流贼的行动。
而建奴那边,还在和蒙古打得火热,暂时顾及不到大明。
除了这两者在外,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大事需要温体仁连夜和他禀报不可。
王承恩正准备转身传达他的意思,温体仁却不知何时闯了进来。
一进入养心殿,他便对着崇祯弯腰行大礼。
同时带着颤音大喊道。
“皇上,忠良之后不可陷害啊,否则恐伤天下将门之心。”
崇祯对温体仁擅自闯入已是不满,此刻听到他的话,更是恼怒。
“温老先生,朕何时陷害忠良之后?还有,你擅闯养心殿,眼里可还有半点朕!”
温体仁闻言并不畏惧,反而声音变得更加高亢。
“皇上恕罪,老臣这也是无奈之举,新宁伯谭鸿业的独子,谭北被锦衣卫连夜抓进诏狱,恐难活过今夜!”
“什么?新宁伯?”
崇祯一愣。
谭家的祖先,谭渊,在朱棣起兵之初就伴其左右,后来战死沙场,被追赠为奉天靖难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柱国、崇安侯,并赐予谥号“壮节”,以表彰他的勇猛与忠诚。
谭渊的后人,便一直世袭“新宁伯”的爵位,并世代在军中为大明效力,是一个影响力极大的将门家族。
谭鸿业正是第十代新宁伯,一直在神机营中为大明尽忠职守。
他只是让骆养性暗中调查,没想到他竟然把新宁伯的独子都抓了?
“温老先生莫急,此事非朕所意,乃是那骆养性私自为之,来人,传骆......”
“轰隆!!!”
崇祯话音未落,养心殿外便传来一阵响亮的爆炸声。
同时地面开始微微晃动,殿内的物品也在轻微摆动。
王承恩赶紧拉着崇祯向殿外跑去。
温体仁也紧随其后。
“快,让人查查是哪里又爆炸了?!”
崇祯又惊又怒。
正月里南镇抚司监牢的爆炸才过去没多久,怎么现在又有地方炸了。
而且听声音,还是紫禁城附近。
难道京城里真的还有鞑子在搞破坏?
“启禀皇上,是东城方向,位置是.......”
不一会儿,一个小内侍脸色苍白的跑来禀报。
“是哪?你快给朕说啊!”
见小内侍支支吾吾,崇祯气的一脚将其踹倒。
“是,是北镇抚司。”
崇祯脸色苍白,身体气的发抖。
南镇抚司刚炸不久,北镇抚司今晚又炸。
再接下去,是不是要炸锦衣卫总署,炸紫禁城,炸他的养心殿了?
“马上传骆养性过来,朕要当面问他,这京城,到底是朕的京城,还是他皇太极的京城?!”
他转身拂袖而去。
王承恩和温体仁两人对视一眼,马上紧随而上。
......
......
骆养性的住宅在东城区,离北镇抚司诏狱不过数十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