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欢喜：“……”

谁能想到，她们带的钱，连半个花魁的起拍价都没有呢。

可能是三人在门口站得太久，再加上中间那位衣着华丽，终于引起了老鸨张妈妈的注意，她扭着水桶腰走过来，涂满脂粉的臃肿面庞笑起来时，仿佛能夹死苍蝇。

“哎哟，公子、”张妈妈手帕往于欢喜脸上一甩，扑鼻而来劣质香味熏了她一脸，“阿嚏、阿嚏……”

张妈妈见状，嫌弃的皱了皱眉。

“抱歉，”于欢喜揉了揉鼻子，“我对劣质香粉过敏。”

张妈妈闻言，抹得煞白的一张脸硬生生浮现出一丝红晕来，尴尬的笑了笑，“公子是外地来的吧？”

于欢喜接过锦儿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生理性泪水，听到这话，动作一顿，抬眸觑她一眼，“怎么，你们这里规定外地的不能进去？”

张妈妈脸色一变，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见三位公子在此徘徊许久，想邀请各位进去坐坐。”

于欢喜面色稍缓：“这还差不多。”

张妈妈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这位公子衣着华丽，谈吐不俗，又带着两个侍从，一看就不简单，于是快速调整好姿态，笑道：“三位也是赶巧了，咱们的扶丹姑娘啊，今天心情不错，待会儿公子如果有兴趣，可以参与竞拍。”

于欢喜装傻充愣：“什么竞拍？”

张妈妈在这风月场所混迹多年，哪里看不出于欢喜那点心思，甩了甩帕子拖着尾音娇滴滴道：“哎哟公子，你就别装了，多少达官贵人来咱们这里，不惜一掷千金也要目睹扶丹姑娘的芳容啊，您今个儿来，不为这个？”

于欢喜默默往后仰了仰，捂着鼻子道：“那我就不装了，不知道这扶丹姑娘的竞拍价是？”

张妈妈一脸傲娇道：“一千两起步，价高者得。”

“……”全身家当只有五百两的于欢喜流下了贫穷的泪水。

踏入清风坊，一阵泠泠琴音悠扬入耳，酒气混合着脂粉气扑面而来。

丝丝竹乐声中，杯盏交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放纵奢靡的气息。

张妈妈一进门便对着几个在酒客中间周旋的姑娘们招手道：“牡丹、芍药、清荷，你们三个过来。”

于欢喜闻言，和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顿时有点不知所措，她是来看扶丹的，没打算招妓啊，重点是，要给多少钱她们才合适啊？

张妈妈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于欢喜是个未经人事的，立刻笑着打趣道：“公子怕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公子就好好享受吧。”

于欢喜瞧见对方眼中的揶揄，立刻梗着脖子道：“谁说的，爷只是瞧不上这些庸脂俗粉罢了。”

说完，默默在心里忏悔道：“姑娘们对不起了，我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就是耍耍嘴皮子而已。”

张妈妈也是个油盐不进的，“我明白的，公子不必急着解释。”

于欢喜：“……”这天没法聊了。

“公子别急，先让她们三个陪陪你，竞拍马上开始。”张妈妈说罢，给了三人一个眼神，牡丹立刻上前缠着于欢喜道：“公子，让奴家陪你喝酒呀。”

于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