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蒙蒙。
坐在乌篷船里,品着清茶,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一股潇洒恣意之感油然而生。
“诗人笔下的扬州充满诗情画意,如今身临其境,才懂了其中含义。”
乌篷船在细雨中缓缓穿行,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悠扬的歌声在湖面上飘荡,清泠如水的琴音像清风,徐徐的飘过来,朦朦胧胧仿若天外来音,穿透人的耳膜,直击心灵最深处。
“好好听啊,歌声悠扬,泠泠琴声如潺潺流水,听着好舒服。”于欢喜闭着眼,脸上轻松惬意。
“公子你看!”双儿指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画舫:“是那上面的女子在唱歌弹琴。”
雨声渐歇,风轻轻拂过,缥缈的薄雾渐渐消散,画舫上的光景一览无余。
画舫穿行在波光粼粼的湖畔,木栏杆精雕细琢,船帆上绣着美妙绝伦的仕女图,越靠近,轻灵的歌声愈加清晰悦耳。
两船交错时,于欢喜看清了画舫上唱歌弹琴的女子。
那女子坐在船头,犹抱琵琶半遮面,她穿着一身红色纱裙,双眸如秋水般清冷,唱着动人的歌曲,眼中却无半分柔情,清清泠泠,如青松白雪,泛着些许寒意。
是个有故事的女子!
画舫渐行渐远,于欢喜抿了下唇,问道:“船家,这是谁啊?”
“这几位公子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这可是咱们扬州有名的花魁娘子,扶丹。”
“花魁娘子?是妓女的意思吗?”双儿问于欢喜。
于欢喜摇摇头,刚想答,却被船夫抢了先,“那区别可大了去嘞,扶丹是卖艺不卖身,多少达官贵人来咱们这里,只为一睹芳容,只可惜,扶丹贵得很捏,像咱们这种穷人,远远的看一眼就很了不得了。”
于欢喜本就对这个清清冷冷的姑娘感兴趣,如今听到船家的话,兴趣更大了,挑眉道:“不知去哪儿能见到扶丹姑娘呢?”
船夫道:“清风坊。”
夜幕降临,灯火辉煌,最显眼的莫过于“清风坊”,巨大的匾额上,三个烫金大字在红灯笼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
于欢喜主仆三人静静地屹立在清风坊门口,身边穿梭的行人络绎不绝,时不时能听到三两句,关于扶丹的闲言碎语。
“这清风坊越来越过分了,那花魁娘子又不是什么天仙,光是见一面就要一千两起拍,还不算听曲的钱。”
“就是,一个风尘女子而已……”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过话说回来,一百千两确实……有点贵。
“我的公子,这哪是有一点贵啊,这已经是天价了好吗?咱们京都那些花坊的女子最贵的也就一百两,吹拉弹唱十八般武艺换着法子来,哪像这个扶丹呢,听曲还是另外的价钱。”
于欢喜尴尬的笑了笑,问锦儿:“咱们这次出门带了多少银子?”
锦儿抓着包袱的手指紧了紧,缓缓伸出一个巴掌。
于欢喜双眼放光:“五千两?”
锦儿一盆冷水浇她头上:“是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