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这时候倒有点信鬼神了,毕竟这年轻人太过诡异,颤抖着接下银子后慌忙带着徒弟跑了出去。
银子真是个好东西,有这个东西就在人世间畅行无阻了。
徵瑀见地窖周围没了人,便后退两步,消失在了原地。
盛荣街上,春悦楼前,一缕细细青烟在街道上飘动,片刻便化成了一个红衣少年。
“哎呦,这位爷来玩呀,我们春悦楼里的姑娘各个肌肤似雪柔软如玉呀。”春悦楼前的老鸨子与今早门楼下判若两人,早晨是皱着脸见谁骂谁,如同人人欠了她钱一般,现在皱着脸呵呵的笑,话虽是好听,可那张敷着粉、一笑如同河马张嘴的那张脸着实令人不适。
徵瑀理了理衣衫走向春悦楼,老鸨子很快就在人群中发现了这位清俊的少年,赶忙笑着上前欲将徵瑀拉进青楼,徵瑀看见笑的这么灿烂的老鸨子向自己冲来,见过大风大浪的他这时也慌了神,几乎是身体的本能,瞬间躲开了老鸨子那双猪蹄一样的富贵手。
老鸨子没拉到徵瑀也不愠恼,反而笑得更灿烂了:“这位公子好贵气,进来我们春悦楼玩呀,这儿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保准能配上公子你。”说着又伸手向徵瑀拉去。
徵瑀躲过老鸨子后,立刻抬手:“我自己进去,我自己进去。”
“好,姑娘们,快带这位公子上楼。”老鸨子一挥扇子,春悦楼里立马跑出来五六个姑娘,各个穿的花红柳绿,簇拥着就将徵瑀推搡进春悦楼。
徵瑀躲闪不得,进了春悦楼后看到了门内两旁站着的大富大贵二人。
“果然在这。”徵瑀心里暗喜,只见他挣脱姑娘们的拉扯,一挥袖袍原本喧闹的春悦楼就瞬间安静,所有人如同静止般突然不动,就连尚未落入杯中的酒也停在了空中。
这群女人身上的胭脂味闻得他想吐。
徵瑀拨开簇拥在他身边的女人,走向大富。
徵瑀指尖对着大富额头轻点,大富瞬间动弹起来,他环视着这恐怖的一幕,反应过来后就要向门外逃去,怎奈何刚迈出去一只脚就被一股无形的外力提了起来。
“你……你是什么人?”大富在空中挥动着手臂,瞳孔已经被恐惧占据。
徵瑀冷着脸,缓缓开口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明白人在做天在看,我且问你,今天早上被你打死的那个老头埋哪里去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富眼神躲闪,徵瑀见他还想欺瞒也不同他磨蹭,手指一弯大富的左臂就传来清脆的骨裂声。
“啊——我说,我说……那老人家被大贵扔在了城北的池子里,全是大贵干的不干我事啊,神仙爷爷。”大富捂着左臂痛苦地喊着,徵瑀见他开口了便把他放了下来:“你们的事原本不该我管,今天的事你要是说出去我就来取你的性命,一会儿去到府衙自己交代,你若是不去,晚些时候我还会过来一趟。”说罢徵瑀便消失在了原地,周围瞬间恢复喧嚣。
“哥,你怎么了?”大贵察觉到大富的表情不对,立马上前询问,大富像是疯了似的:“我要去自首,我要去自首…”
与此同时城北的一颗柳树上一缕青烟凝固,在高处凝视着在水面上哭泣的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