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哭的差不多够了,我能问几句话吗?”
头上突然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水上的幽魂循声望去,赫然是个红衣少年。
“你能看见我?”幽魂先是一怔,又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询问道。
徵瑀对他的问题不予理会,抬脚徐徐落下站在荷叶上,盯着幽魂道:“你叫什么?今晨死的那个姑娘是你什么人?”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幽魂见徵瑀落了过来,便抹了把泪水就往水下遁去。
“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本来我就没那个义务去管你的这档烂事,你能不能冤情昭雪也与我无关,只是这池水与黄土不同,最能锁魂,你还能做个阴曹不收阎王不录的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被囚禁至灰飞烟灭。”徵瑀瞥了一眼幽魂遁水的位置,转身便要走。
水里的幽魂听见这番言语急忙从水里钻了出来,慌忙止了泪,对着徵瑀磕了两个头:“求神仙为我做主啊!”
徵瑀听到幽魂这话也未回头,背对而立,幽魂见此又磕了个头:“我是陵阳人士,姓白,叫白昌顺,今天早上死的那个姑娘正是我的女儿呀,我前去要个说法,没想到那两个恶人就将我活活打死了呀,两个恶人将我尸身带到这里,在我身上绑了几块石头就扔到了这塘里啊。”说罢又幽幽地哭了起来。
“你与那青楼的老鸨可是夫妻?”
“神仙啊,我和那毒妇人是一家子的话,她会叫人把我活活打死吗……”幽魂越说越伤心,眼看要嚎啕大哭,徵瑀立马回过身蹲在水上问话:“白,昌,顺?”
幽魂抬头,哭的邋遢又窝囊:“是我,是我。”
“那为何老鸨嘴里念叨着五十两?”
幽魂听到这个问题立马不哭了,支支吾吾道:“我给女儿置办嫁妆,故此借了她五十两银子,没成想那毒妇人……”
徵瑀正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指,听到幽魂这个回答,指尖瞬间燃起青蓝色火焰,盯着幽魂的眼睛:“我要听实话。”
幽魂看到这火打了个冷战,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火,但他实实在在感觉到了这团火的炙热的温度,令鬼魂都感到不安。
“我……”幽魂嘴里打着哆嗦,徵瑀眯着眼,指尖的火焰蔓延至整个手掌,感觉到这骤热的温度幽魂立马不哆嗦了:“前几日在赌坊里输光了家当,还欠下了三十两银子,叫我如何还得起,债主登门,我女儿见此情形就叫我把她给卖了还债,日后有钱了再将她赎出来……”
“怪不得,你女儿叫何名?”徵瑀将火熄了站起身来,幽魂道:“白合。”
徵瑀在得到答案后睨视着幽魂:“赌到买女还债倒也不稀奇,你那女儿是否自愿尚且不论,单你这德行,被他们二人打死也是罪有应得,他日进那刀锯地狱被一分为二还算便宜了你,你也别急燥,等会儿就会有人来此处打捞你的尸身,至于他们二人,亦有因果报应。”
幽魂看着徵瑀化为青烟消散后,怔在原地不动,此刻情绪不知喜悲。
仵作手里捧着香炉,小徒弟左手鲜杏右手烛台,站在义庄里等着徵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