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仍旧不赞同,语气激烈:“但陛下,一旦削减过大。各地官吏们压榨其余官兵的钱只会越来越多,同样的,如通州造反的士兵也只会更多,且入伍者大都相识或者同乡,很容易会数地同时连城大片叛匪,臣以为只有招安才能减缓与之冲突。”
赵顼再问:“给你打个比方,此间有两个病人,一个病人将死,另一个病人得了慢性疾病没那么快死,如今有两位名医开了方子,一位的方子是打一剂猛药,且有副作用,或许三五年后会显现,但能救人,也能使二者都痊愈。另一个方子是打一剂长期治疗药,要的作用无法立马显现,需三五年后,可是从打药开始便有猛烈副作用。若是你你选择哪一方拿子?”
只看苏轼沉思良久,才开口答:“臣以为以此作比并不合适,国策并不是猛药,而是一个国家能不能昌盛的关键。循序渐进之下,才能让所有人渐渐接受,也有试错的机会。”
赵顼有些不喜欢他了,问他题目,回答的却不是一个东西,还要以为这以为那,声音转冷:“爱卿,我大宋现如今不正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内忧外患,不打一剂猛药又如何救得了?”
见苏轼还想反驳,颇为不满,朕要说一句你要顶三句?
怪不得历史上苏轼会离开,怨不得谁,这批保守派们骄躁惯了,真觉着自己有能力谏言了,皇上不听写书里就是被排挤。
娘希匹!
赵顼心里暗骂,但表面上还得演者一副面善的模样,“苏爱卿,阵痛不可怕,怕的是你打了长期药物身体里的毒素们免疫了,这种情况再打猛药就是自杀。你提的建议很好,但还需以当下情况为根据去考察。”
赵顼自认为已经很仁慈了,就算是顶撞,他都没有摆一副臭脸或者是直接开怼。因为现在还不是彻底翻脸的时候,他在等一个能让他他们都听话的机会。
朝会一直持续到了晌午,赵顼坐在龙椅上浑身乏力,如虚脱了一样,觉得自己身上已经是黏糊糊的,大殿内又没有风,闹哄哄的都是热气,相当燥热,若不是他及时制止,一个个的提意见得到晚上。
反对变法的人还是占了大部分,都觉着王安石的变法问题很大,预算再克扣,没法干活之类。
实在觉着听不进去了,不只是昏昏欲睡,颇有些听得不耐烦,忽而高声道:“众爱卿若是意见分歧,可写札子上奏,朕都会批阅。今日便到此,散朝。”
大殿内众人显然意犹未尽,见他不想听也没辙,只能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出了殿,赵顼又叹声气,找个听话的人除了王安石谁也没有,听话了反而又被所有人排挤,自己安排的蔡京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还是京城六贼之首么!
都有些乏力,回到殿内,本想小憩片刻,却是听见了童贯说自己的四弟,也就是赵颢来了。令他颇感疑惑,自己生病昏迷时都没来,怎么今日又来了?
唤了人进来,见他还要行礼,忙说:“你我兄弟,无需拜礼。”
赵颢不同意,“如今你是君,我是臣,无礼节不可取。”
“好吧,弟弟怎么今日有空来?”赵顼为了不被看出自己根本不认识他的样子,努力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