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颢笑道:“没空就不能来了?上次你昏迷时我正因为夫人生了重病,没能前来,今日算是带了些礼作为道歉了。”
赵顼见对面宦官呈上来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赵顼惊了。
是一只蓝色透明琉璃碗,形状有些扁,像是后代的烟灰缸模样,虽透明程度不如后代,但已初具成形,甚至能透过碗见到坐在他右边的赵颢。
仔细欣赏时,听得赵颢说:“这可是南海贸易来的奇物,说是大食人用极其稀有的矿石烧炼而成。我们叫它连珠纹玻璃盘。这东西极为娇贵,保存不好,摔在地上就碎了。本来是有两个,送来时放置不妥当摔没了,如今这一个便是送你了。”
赵顼想了想,大食人应该是阿拉伯人,估计是传伊斯兰教来了。“倒是精巧。”赵旭找了杯茶倒进去,真是透明的很,大为惊奇,北宋这时候就有了这技术?
不得引进一下?
于是出声问道:“可知他们人还在否?这样子的技术若是在北宋里面发展,卖给他们岂不是相当赚钱,我也不至于每天被亏空所扰。”
赵颢哈哈大笑,“你呀,自打当了皇帝,真是每天操心这些事情,瞧着你样子都瘦了多少,听母后说你都晕倒过两次了,差点儿我就要接了你位置。”
赵顼听闻,反而也笑了,“若是你真想当,我昏迷几日让位你,做个闲散王挺不错。”
话音落下,却见赵颢换了副面色,肃道:“你我之间如此说说也就罢了,这话传道母后那里倒霉的可是我。”
赵顼摆摆手:“说实话,我觉得当皇帝太累了。”
赵颢点点头:“父皇在时便见其每日批阅奏折至深夜,太医说便是作息不规律落下的病根,哥哥,你真要保护保护自己的身体,若是两代去得快了,我都不知要怎样。”
两人相互叹气,亦说帝王家便是如此,还是赵颢扯开话题,“今日来是叫你蹋鞠放松放松,整日里忙于政务有何意思?”
蹋鞠?
赵顼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是足球。
倒是来了兴致,“走,去我王府踢去。”
京师内有蹴鞠场,但宋神宗这会儿还是施仁政的好君王便荒废了,仅有大内太监们时不时会踢踢。
这也是赵顼第一次出大内,按理说应该是两人两种排场,但赵顼实在嫌烦,等队伍弄好再走起码又是半晌时间,太过繁杂,赵顼直接钻进了弟弟的娇子,虽有些拥挤,倒也算宽敞。
却是把赵颢吓了一跳,盯着他不知何意。
赵顼解释,“宫内太久了,不想再这里多待,我也流行一切从简。”
赵颢恍然,“我也听说了,你连饭菜都节省,实在觉着没必要啊,让他们节省便好,你作为一国之君不该如此。”
“被唤作仁君,当要以身作则。”赵顼如今的演技已经浑然一体,不像演的。
马车走了半晌,听不见一些烟火气,赵顼掀开帘子,这条路上空无一人,仅仅有几位士兵站着,也是明白自己这身份见不到百姓,若是去了,武将们都要急,恐有刁民暗杀。
无奈放下帘子,赵顼还是有些不习惯没了手机电脑的日子,这路上刷视频都没了,傻坐着不知如何,却见弟弟闭目养神,实在闲不住,“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