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潋站定了许久,小护士看了看两人,问她,“你朋友吗?”
薛晏泽看向姜潋手臂上和身上的血迹,不知是在想什么。
“我是,”他先开的口。
护士了然,“那你先去那边长椅上坐着等吧,我要先带她包扎伤口。”
薛晏泽犹豫了一下,“好。”
护士转身后姜潋也跟着转身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医疗室也只有姜潋和护士两个人。
姜潋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手臂上长长的一道伤口,护士处理的时候都皱着眉头,她却连眼都没眨一下。
“等下你去拿点药按时按次敷上去,伤口虽然不深,但还是要尽快让它痊愈不要增加感染的风险。”
姜潋只是耳朵听见了,脑子却给不了回应。
护士叹了口气,将她的袖子弄好,“好了。”
“谢谢。”
姜潋说完站起来离开了。
手术室外,薛晏泽正坐在长椅上,头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姜潋站在了半路,没有过去。
薛晏泽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脚步,睁开眼睛转头看过来。
姜潋这才往前走近,“你怎么来了?”
她声音平静,凌乱的发丝和身上被划破的男士西装,与她此时的状态竟有些诡异的和谐。
薛晏泽盯着看了一会儿,笑了下,“没什么事情,就是想来看看你。”
姜潋没坐,站在他对面不远处,“我以为上次我们已经撕破脸了。”
不是她说话直,而是此时她觉得自己跟他没什么好掰扯的。
就算他今天是来说自己已经回心转意的,也已经晚了。
薛晏泽笑的有些勉强,“也不算吧,当时我在气头上,冷静下来想一想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是我太钻牛角尖了。”
“对不起。”他站了起来,补充道。
姜潋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只不过是低头与仰头的细微差别而已。
“我接受了,”她说,“你不用愧疚,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所以你说那话我也能理解。”
薛晏泽看向她身上的男士西装,“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跟贺祈年...”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术室的灯就灭了,医生摘掉口罩走了出来。
“可以转病房了,没什么大问题,放心吧。”
姜潋松了一口气,“好的,谢谢。”
话被打断,薛晏泽也没打算再追问,跟着姜潋去了病房。
病床上的人已经戴上了呼吸机。
就只是看一眼,姜潋的眼眶就开始发酸,很快她便转头去客厅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西装袖口破的那一处跟她手臂上的伤一样长,修补是不可能了,又加上贺祈年有轻微洁癖,这种丢给她的外套他肯定不会再要,她就不打算主动还他了。
半晌,她的指腹在衣服表面轻轻摩擦着,看着衣服出神。
薛晏泽在门口小窗看到这一幕,要抬手敲门的动作停住。
乌黑的发丝遮住了她脸颊的大半,长睫下垂,眸中似是有重重心事。
敲门声闯进耳朵,姜潋回神往门口走去。
开门后,薛晏泽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被她放在沙发的西装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