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见和尚动了真格,又没法还手,被逼的狼狈不堪。
“疯了!疯了!果真是疯了!那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
老叫花躲过僧王一记劈空掌,脚步虚踏,飞出殿外,脚尖在院里草叶上轻点,施展草上飞的神通,转瞬不见。
僧王早忘记了大殿里还有个新鲜出炉的徒儿,见老叫花逃走,也施展步步生莲的佛门身法,凌空虚渡追出殿外,身影闪了几闪也眨眼不见了踪影。
李云开站在大殿门口,看着满殿狼藉,摸着光溜溜的脑袋,不禁无奈苦笑。
这踏马算什么事?接连遇见武林四王里的僧王和三侠里的丐侠,该是寻常人一辈子难逢的奇遇,却是好处毛都没捞着一根,反而被剃了个大光头,到哪里说理去?
同时也疑惑,黄河大堤上仙子给的符箓到底有何妙用,难道不是保护的吗?被僧王剃了光头又被强按着磕了三个响头,竟然毫无反应。
待灰尘散去,李云开顺着立柱爬上横梁,靠着斗拱坐下。看着下面脏兮兮的黄羊,暗叫可惜。
胡乱吃了些干粮,李云开盘算道:
“两个疯老头大概是约在这里相会,不知是要做什么,要到这样荒凉的地方,实在奇怪。那僧王脑子似乎不大灵光,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运行了一个大周天玄阴七杀功法,李云开和衣躺在横梁上,好在已是仲春时节,并不十分寒冷,很快就睡熟过去。
待到三更,忽然听到马鸣嘶嘶,那匹马十分惊恐的样子,然后一阵纷乱的踢踏声,不一会儿,蹄声又逐渐远去。
李云开翻身张望,从破窗户透进来的如银月光里,两只黑狼正从殿外走进来。
两只黑狼看见那只早已死透了的黄羊,嗅了嗅,左右看了看,一只守着黄羊,一只黑狼围着大殿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便都猛扑上去撕咬大嚼。
李云开看的惊奇,暗叹连畜牲也这般聪明机警,简直没有普通人的活路。
他小心翼翼取出两柄飞刀,正要射杀。忽又想到大和尚不要别人杀生吃肉,偏有两匹饿狼在佛祖眼前啃吃黄羊,无视他的禁忌,若是知道了,打杀不打杀?狼不也是万物之一么?
这样一想,李云开心里就觉得痛快,似乎比自己吃肉都要更加痛快,于是又收起飞刀,安心睡下。
第二天一早,李云开找寻了一圈马儿,也不知是逃走了,还是被什么野兽吞吃,毫无可以追踪的痕迹。
李云开也不管它,寻着一条小溪洗漱过,看看方位,也不走官道,遇山翻山,遇水过水,一边演练乘风渡宇步轻功径直往北而去。
行了半日,李云开肚饿,就找了条干净的小溪,把一路上顺手用飞刀,捕猎的一只野鸡和兔子,收拾干净生火烤熟,抹上自制的调料和盐巴。
正要开吃,忽然听见身后一声暴喝:
“哪里跑来的野和尚,竟敢在我家山场打猎偷吃荤腥?”
李云开听了此话,暗叫一声晦气,拿眼瞥望过去,见是四五个衣服华美的公子哥和小姐,骑着高头大马从后侧过来。
每人身上都携弓带剑,似乎是出来游玩踏青,若顺便能射杀几只锦鸡野兔,就是极好吹嘘的光荣事迹。
这几个公子小姐身后,跟着一群架鹰牵狗,衣服光鲜的豪奴,吆五喝六,吵闹不休。
李云开不为所动,抓紧啃吃了几口野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