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
大和尚轻喝,袍袖一卷就把三柄飞刀卷入袖中,同时左手食指屈指一弹,一缕劲风从指尖儿射出。
李云开来不及有所动作,已被这老和尚隔空一指点中穴道,顿时全身酸麻动弹不得。
“佛曰,徒儿,你那没练到家的三脚猫功夫,也敢卖弄?好叫你见识见识我佛门神通。”
大和尚身轻如烟飘落在李云开身前,呵呵笑道。
这和尚把硕大手掌往李云开头顶一拍,李云开动弹不得,只觉一道劲力围着头顶一绕,就见一簇簇头发掉落下来。
李云开大惊,怒骂道:“秃驴,你把我头发怎么了?”
“徒儿,以后可不许再骂人秃驴,否则把自己也骂进去了。你自己摸摸看。”
老和尚笑眯眯说罢,解了李云开麻穴,打量着他光溜溜的脑袋,好似雕刻家欣赏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十分得意。
李云开往头顶一摸,只摸着一个光溜滑手的秃瓢,不禁悲愤交加生无可恋。
“痴儿!四大皆空,方成正果,还未悟么?”
“悟你妈!”
李二知道和尚连肉都不许吃,女色更是妄想,怎么肯就做了和尚?哪里肯去悟什么四大皆空五大皆空?
无奈,这和尚功力深厚武艺高绝,他虽被解了麻穴,却如同孙猴子被困在如来佛祖的手掌心,使尽百般手段终是被强按着新鲜出炉的秃瓢,磕了三个响头。
李云开心里发苦,半年多前死皮赖脸强拜魔尊为师,今日报应来了,被一个疯和尚强剃成光头,非要收为第子。果真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忽然一阵桀桀怪笑声响起,“堂堂武林一代僧王,竟欺负一个初学武艺的小辈,真不要脸!”
李云开心中一惊,循声望去,只见大殿当中一尊佛像脚下,不知何时竟躺着一个胡子花白的小老头,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打满了补丁。
这小老头侧身躺在佛像两脚间,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把一只破鞋头和脚掌板当做快板,惬意地打着节拍。
他一手拎着一只烧鸡,一手拿着一个土黄色的葫芦,正满嘴流油啃着烧鸡,笑嘻嘻望过来。
和尚见了如此光景,顿时大怒,骂道:
“老叫花,你竟敢在佛门宝地喝酒吃肉?佛曰:该一掌打死!”
声音未落,一掌拍向老叫花。
那花子慌忙使出蟒翻身的功夫,接着一个筋斗翻出三丈开外。
看着刚才躺过的地方,已经被拍出一个大洞,老叫花气得哇哇大叫:
“大和尚,你又疯了?你下死手?”
僧王也不答话,只管将劈空掌连连拍出,顿时大殿里,一道道犹如实质的掌影追着老叫花满空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