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封府去往沧州的官道上,两名公人随着一名犯人。
犯人身上的枷锁已经被解开了,信步游缰地走着,走走歇歇,他仿佛不是走向牢营房,而是去游山玩水的。一路上,两名公人对犯人毕恭毕敬。
他们悠哉悠哉地往前走,忽然停住了。在大路的中间,立着一匹马,马上端坐一个人,头戴范阳帽,手持一柄龙泉宝剑。
那人掀开范阳帽。两名公人和那名犯人都呆住了。
两名公人声音颤抖:“杨郡马,你,你要干嘛?”
六郎喝道:“今日爷爷要取王侁的项上人头,此事与你们二人无关,你俩走开,否则老爷连你俩一块杀!”
两名公人一听,扔下了王侁,抱头鼠窜。
六郎跳下马,手提宝剑,走向王侁。
王侁看着六郎,说道:“我乃朝廷命官,皇上都不杀我,你敢杀我?你要知道,你杀我当是死罪!”
六郎喝道:“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替我父和七弟报仇,今天非杀你不可!”
面对仇人,六郎血贯瞳仁,抽出宝剑,举剑向王侁砍去。
王侁突然飞起一脚。六郎杀仇心切,一点防备都没有。王侁一脚正踢中六郎手腕,将六郎手中的剑踢飞。
王侁原是武将出身,之前也算是一个狠人,只是后来当了监军,心也变得狠毒起来。他见踢飞了六郎手中的剑,心里也不惧六郎,挥拳向六郎打来。
可惜他今天遇到的是六郎。六郎也不躲闪,任他一拳打在自己的胸脯上,伸出左手只一抓,带住王侁的胳膊,略一弯腰,右手抓住王侁的腰胯,一提一挺,将王侁举过头顶,狠狠地往在地下一摔。
王侁重重砸在地上,浑身都散了架,疼得半死不活。
六郞拾了龙泉剑,一脚踏在王侁的胸脯上,龙泉剑在王侁眼前一晃。
六郎喝道:“当时你这厮不顾战况险恶,硬是逼我爹爹出战,居心可在?吃我一剑!”
六剑一剑扎进王侁左腿,将他的左腿刺穿,疼得王侁大叫一声,“好你个六郎!”
“当时在陈家谷口,你这厮不遵守约定,擅自撤离,导致我爹爹身死,数千将士阵亡。吃我一剑!”
一剑扎进王侁的左肩窝,王侁叫唤起来,“疼死我了!”
“我七弟闯营搬兵,你这厮拒不发兵,吃我一剑!”
一剑又刺进了王侁的右肩窝。王侁一阵嚎叫。
“你不发兵也罢,为何要将我七弟射杀在雁门关下?”
“六爷饶命!”王侁疼不过,求饶道。
“饶你不得!”六郎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噗!噗!噗!……”一连扎了王侁十数剑,将王侁扎得血肉模糊,血花四溅,一命呜呼。
六郎拎着王侁的头发,手起一剑,削掉王侁的脑袋。
六郎将王侁的首级装入了皮袋,上了马,一路急驰,去追赶潘美。
六郎追了两日,终于追上了潘美。潘美正在去雁门关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