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阳府大街上行人如织,他们一行人四处闲逛。
四郞对铁镜公主道:“你应该斩了野里,至少应该将他赶出辽阳府。”
“为何?”铁镜公主有些疑惑。
“因为他把耶律浪带坏了。”
“一个人学好学坏是他的本性,与别人无关。”
说话间,他们走到了北市。人烟密布,车马往来,各行经营买卖,诸般货物皆齐,热闹繁华,不亚于宋朝的州府。
四郎隐隐感到有人在跟踪他们,总觉得人群中有个影子。四郎回头四顾时,又不见可疑之人。
恐惧,对死亡的恐惧,鬼影一样笼罩上了四郎的心头。四郎不由得回了几次头,引起了铁镜公主的注意,她问道:“逛个街还如此紧张?”
四郎答道:“有人在跟踪我们。”
铁镜公主道:“我怎么没有觉察到?”
四郎说道:“那是你平常被保护的太好了。”
铁镜公主道:“谨慎些总不为过。雄奴,胡腾儿,你们小心周围的人。”
白日无事,晚上安歇。那个影子在四郎的脑海里晃动,四郎睡不着,开始想他在开封府的一些事。以前他和开封府一群捕快混过,一起追捕江湖大盗,想不到现在他被人追杀。
他们为何紧追不放,担忧浮上心间,四郎更睡不着了。
一晃就是三更,房梁上有轻微的悉悉声。四郎的手暗自摸向了宝剑。一个身影顺着柱子滑了下来。四郎一跃而起,抽出宝剑,向那个黑影扑去。
刺客转身向门外逃去。四郎追至庭院,只见那刺客翻墙而出,当四郎翻出墙时,那刺客已经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刺客的事情,惊动了耶律蒲,他派人加强了对铁镜公主住所的警戒。一行人在辽阳府逗留数日,倒也平安无事。他们辞别耶律蒲。耶律蒲安排了两名女直人做向导,送他们出了城。
一行人往东北方向而行。一路上山青水秀,绿意盎然,消退了暗杀的阴影,大伙有说有笑起来。出来玩,本就是放飞心情,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
走了五七日,前面是一座大山,绵延起伏,有一峰,峻然峭立。向导介绍道,此山名为太白山,是他们女直人的圣山,主峰顶上有一池,名为天池,池水一年四季,不增不减。
铁镜公主道:“我们且上去看看。”
向导劝道:“请公主止步,一则天气恶劣,山下日头山上雨,天气捉摸不定;二则山林多猛兽,天池又有蛟龙,风险无比。”
铁镜公主道:“既来之,则安之。况我是大辽公主,安惧龙蛇虎豹!”
一行人在山下休息了一夜,次日清晨出发。向导告诫大家:要是遇到了虎,大家弄出响声来,声音越大越好,把老虎吓走;要是遇到熊,千万不要动,不要发出声响;还要小心脚下,注意蛇虫。
大家不以为然,进入树林。山下树林茂盛,及至半山,树林渐渐稀疏,再往上,是一片草坡,草间杂有野花,风光迥异。跋涉了一日,山顶已是清晰可望。此时已开始日落,往西望,林海茫茫,蔚然壮观。
向导道:“再往上数百步即到天池。我们可在此扎下帐篷,休息一夜,明日去看天池。”
一行人,扎下四五个帐篷,开始生火做饭。天气寒冷,大家喝了些酒,用过饭后,一轮明月已经升起。
铁镜公主道:“我们趁着月色游玩天池。”
向导面有难色,劝道:“天池里有异物,恐伤人!”
铁镜公主道:“此乃我大辽天下,我母乃顺天太后,我乃天之娇女,岂怕妖物鬼怪!”
于是一行人踏着月光攀登,一个时辰,终于爬到山顶。群峰环抱,一池碧水,如一面宝镜嵌在其中。此时圆月当空,在湖水之中,又有一个月亮,恰如静影沉璧,水波不兴。众人被眼前的美景所陶醉。
向导说道:“公主真是吉人天相。山上常是雾气缭绕,难以见到湖面。我来了七八遭了,只见过湖面一次。公主一来,天气晴朗,湖水清清楚楚可见。我们都有眼福了。”
正说间,湖面出现了波纹,那波纹似一只箭头,划开水面,直射向湖对面。然后又环绕湖面,一个圈又一个圈地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