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笑了笑,语气似带了几分讽刺意味,“没想到,母后皇太后身在深宫之中,不仅对臣妾寝殿一只不显眼的妆匣了如指掌,还对宫外的事情知道得这般清楚。”
梁太后当然听出来,楚亦姝这样说是想她身为太后,不该背着皇帝暗中调查这些事情。
这是对皇帝的不敬和挑衅。
可是——
“哼!你个毒妇,你是知道自己如今证据俱在,你无从辩白,所以才说这些话来挑拨哀家和皇帝的关系!”
梁太后看向启元帝,说:“皇帝,你身为大周国君,天下之主,每天要处理诸多大小事务,皇帝精力有限,有时候必然会在一些事情上有所疏漏。哀家身为母后皇太后,为了皇帝,为了大周,自然应该在皇帝遗漏之时给予必要的提醒。”
“楚氏这个毒妇,仗着皇帝的宠爱,纵容自己的弟弟妹妹罔顾朝廷法纪,纷纷犯下重罪。事发之后,毒妇楚氏又心狠手辣、行厌胜之术。哀家当然要以母后皇太后的身份肃清后宫的奸邪妖妃!”
“此乃哀家责无旁贷之责任!!”
梁太后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神情振奋!
“哗啦”一下。
她一挥衣袖,怒目盯着楚亦姝,“皇帝!此妇之罪,已然清楚明白!还请皇帝下令严惩,还国子监祭酒沈大人一个公道,还曲如意和客栈小二一个公道!”
但——
“皇……皇祖母……”
在梁太后高昂激烈的声音后,一旁的人群里忽然传出了一道分外疑惑不解又有些小心翼翼的疑问。
“皇祖母……您……您都在说什么啊……什么厌胜之术……我真是听不明白……”
循声,梁太后看到是元祁在说话。
梁太后在心里摇摇头。
元祁这孩子,还是有些太心软了。
他不必管究竟用什么罪名让楚亦姝落罪,只要今日能彻底扳倒她,便能为他母亲报仇了!
他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所以梁太后朝元祁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他别多嘴。
然而——
元祁神色愈发不解起来,伸出手,往地上那个被她丢掉的布包指了指,说:
“皇祖母,您,您要不要再看一看。那个布包里装的,不是什么用来行厌胜之术的小人。”
“那,那是我给妙仪的赔礼啊。”
“!!”
梁太后闻声一怔,大脑如被重鼓击中般嗡嗡作响。
赔礼?
什么赔礼?!
站在元祁身边的妙仪也眉心紧蹙,“皇祖母……那是哥哥给妙仪做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