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虽未监国,却还要去旁听朝政,参与决策。
仪贵妃自从知道沈年的病大半都是因为自己以后,心里怀揣内疚,也有些不大敢看宣太宗。
申妙如虽是太子妃,还要避嫌,沈恒更是年岁太小。
故而,乾清宫里多是沈慎看着宣太宗。皇帝的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虽不能说话,但却有了意识。
沈慎从小没怎么得到过宣太宗的关注,他母妃本就只是个和亲来的公主,无甚宠爱。
仪贵妃对宣太宗其他一切的妃子和妃子所生的孩子,都抱有莫大的敌意,常常克扣用度。
只有沈忱,却是被仪贵妃养成了个好性子,自小跟沈慎玩的来,每每把自己的东西分出来给他。
沈慎牵了牵嘴角,所以说,其实他是被沈忱养大的。
那只狗,要不是被沈忱放在名下,可能也不能陪他长到这么大。
“忱儿……忱儿”断断续续地声音传来,沈慎从思绪中脱离,看向床上的病人。
“父皇,我是沈慎。”声音清冷,沈慎眼里无悲无喜。
“哦……慎儿……你把于德忠叫来,我有事吩咐他,也……也有事托付你。”
沈慎点点头没说话,让于德忠进来。
屋里的谈话没持续多长时间,沈慎就又被叫了进去。
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宣太宗就有些支撑不住了,气喘吁吁:“慎儿……我交了一只势力到你手里,你一定要……帮你哥哥坐稳这江山,扫除……扫除奸人……”
于德忠在一旁老泪纵横,“圣上,您歇着吧,剩下的我会细细和宁王殿下说的。”
宣太宗硬撑着一口气,死死地盯着沈慎。
沈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宣太宗这才松下一口气来,人立时支撑不住,又昏睡了过去。
“宁王殿下,圣上暗中建立了一只暗影军,主管监听百官,维护国政,里面的人一等一都是好手。”于德忠从怀里颤颤巍巍地掏出一个玄色铁令,上面铁画银勾的刻着“暗影令”三个鎏金大字。
“这个令牌,关键时刻也可以调动京畿附近的军队,宁王殿下,还望你不负圣上的嘱托。”
乾清宫外,落叶萧萧。沈慎皱了皱眉,掏出怀里的令牌。
这段时间,朝野翻涌不息,必是有人背后筹谋。
看来,他需要尽快把这只暗影军拢在手里。
文臣们的唾沫星子还没将对方淹死,新的转变就来了。
今年的冬天,还没进腊月,就已经滴水成冰。北方各地纷纷报上来寒灾,庄稼遭冻,人畜受伤。
湖广的苗人更是动荡不安,隐隐有刀兵之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事都涉及国本。首辅申时言因为事情太过重大,不愿担负责任,故倒向了太子监国那边。
在申首辅的支持下,沈忱上朝理事,下令户部即刻派人去往各地,专职赈灾。
好在之前太祖太宗已治理了两朝,国库还算丰足。
寒灾余波眼看可以过去,湖广的苗乱却愈发猖狂起来。与此同时,山东也出现了大批的匪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