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商砚给他做的水火炉整天烧着,让书房里随时保持着一定的温度,才没让他把身体拖垮。
“唉,阎王爷给小鬼头锁了魂,竟然被那竹竿给拿捏了。”
黄仲自嘲着一屁股坐下,显然耗费不少心力,幸亏李商砚救驾及时,不然头脑一热,真就答应了他们给送货到家了。
“你也是心急,想必早已承诺了朱勋,在年前运马回去?”李商砚在外面冻得手脚伸展不开,来到屋里才稍稍缓解身上的冷意,
“倒是私自动用军里的粮草,你也敢?是不是有了经略司里的允许?”
“你倒是猴精猴精的,没有朱推官的允许,赵潇致回到镇羌城转头就能把我的脑袋挂到城门上。”黄仲办成一件大事,心里一时畅快,也能开起玩笑。
“赵潇致走了?”
“呵,留内栓的栓试他不去,怎么能称作官,再说,新军开府这样的事好几年没有了吧,便是面见当今天子,也不奇怪。”
“额,这一去怕是明年开春也回不来吧。”李商砚乐得如此,毕竟是对头;他在这看到自己如此安逸说不定会使恶招,整治自己一顿,虽然上次买马事宜李商砚给他帮忙不少,但是投桃报李的事,也只是书上的故事,现实里常以老拳相报的比比皆是。
“是啊!多好,若是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吧。”
黄仲拿起一份下面刑曹送来的案卷,开始办公起来,李商砚瞧着无趣,问道,“这次送粮是我吧?”
黄仲没抬头的回答,“你说呢?”
“那押送用哪一都?张浮游和韩斩都不合适吧,毕竟还要呈文经略司批复,干脆用纳颜拉错得了,番兵调度你就能当家做主。”
“你都知道了还问。”
“我艹,你就直接扔给我了?”李商砚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呵!给长宁侯府办差买马你倒是积极,给我办差就不乐意了?”黄仲抬起头,笑呵呵的问着。
“那能一样?赵家给钱了,多爽快,轻松的赚了几百贯,比抢钱都容易。”
李商砚也不怕揭自己老底,轻松的吐出自己经手此事大捞一笔的事情。
“呵,怎么我就小气了?这笔买卖能赚多少你心里没数?”黄仲又低下头看案卷。
李商砚想了想,粮食换马,银子买粮草,里外里的翻倍赚啊!要死了。
他屁颠屁颠的凑上前去,苦兮兮的问道,“粮草换马,我经手了,但是银子买粮我屁都看不见。里不着还是摸不着。”
黄仲放下案卷,正色道,“别说你看不到,我也看不到银子。粮是经略司从镇羌城里拨付,明年再补足,买粮的银钱经略司估计直接扣下完事。明白吗?”
李商砚要的就是这句话,明白吗?音很重啊!
拿战马送五百匹,不就够了。
多余的?
什么多余的,哪有多余。
李商砚心里美滋滋的哼着小曲离开了黄仲的书房。
黄仲若有所思的放下案卷,来回踱着步子;这小子如此贪财好色,自己还要不要提拔他?以后说不定就是个贪官污吏,是自己最痛恨的那种人,将来若是反目成仇反而不美。
就在黄仲反复拷问内心的时候,李商砚却想着这批战马如何发卖出去,这笔钱拿到手中之后,如何组织人手,在河畔搞起一座高炉,反正铁矿石呢个顺着河流运来,这高炉做的越大越好,只是这点钱明显不够啊!
这样想着想着,反而意兴阑珊起来,做个事情真难啊!
胡乱的踩着积雪,又开始琢磨起了雪橇车的事情,这玩意运粮草岂不是神兵利器?
“我可真是个大聪明!!!哈哈哈哈!!!!!”
李商砚肆无忌惮的对着大街嚎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