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最近的郡县,离此处也约莫有十几公里,看龙昂卫的架势,定会马上出击,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免得日后无故生端。
徐飞打定主意地将匕首举起,匕首在日光下反射出冷光,宋鉴挽闭了眼,突然,一只箭矢穿过人群,直直地射中了徐飞的手臂,匕首掉落的瞬间,龙昂卫不顾一切地向前厮杀。
徐飞痛苦地扶起受伤的手臂,淡定了下来,他晰白的手臂映衬着新生的跃动的鲜红。
他的守卫很快被龙昂卫打得溃散,始终有一名抓守着宋鉴挽。
到了最后,宋鉴挽说:“别挣扎了,眼下胜负已定,你杀了我也是不划算的,这样吧,你放了我,我也给你一条生路。”
徐飞没有立刻答应,“我徐飞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吗?我活不成,你作为夏国的君主在祁国的土地上又能走哪去?”
宋鉴挽再开口劝他,“你先放了我,你又活着,再把我抓回来也没什么难吧?再者说,你分明知道我宋鉴挽只是一个傀儡皇帝,起不到影响夏国作战的作用的,你们祁王抓我,其实只是为泄愤吧?”
徐飞笑了,“那你可把我们祁王想错了,留你必有大用。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留下你就必是大患。”
宋鉴挽本以为徐飞是个只会耍武功的莽夫,如今看来能待在祁王身边也不会是个小角色。
徐飞向守卫递了眼色,守卫立刻明白,正准备一刀将宋鉴挽抹脖子了事时,龙昂卫已经先一步刺杀了守卫,徐飞也被牵制住。
宋鉴挽任由龙昂卫解开铐子,顿时轻松起来。
“徐兄心在祁王,身处朝堂,心悬魏阙,必是不肯归顺的,但请徐兄替我给祁王递封信便就不为难你了。”徐飞犹疑了一下,终是点头。宋鉴挽转身接过龙昂卫准备的笔墨,在托盘上写起字来:
「迟衡,你为质夏国,吾多有拂,现为祁王,自是显赫非极,两国交战,实非我愿,穷追逆旅之身,何视天下之不广哉?岂天覆地载之中,你自以为智,而适成其愚;自以为厚,而反觉其薄。仆今者兵衰力弱,茕茕孑立,区区之命,悬于祁人之手。若其转祸为福,或以遐方寸土,仍存三恪,更非敢望。望臣事大清,亦可谓不忘故国之血食,不负昨日心怜,惟冀裁之!」
将这封小信交给徐飞后,宋鉴挽便坐上马,斩断后连的房车,向前而去,那龙昂卫跑在后面。不出一会儿,见不到人影了。
徐飞没有看信,只觉得气急败坏,在原地等待几刻,玉阳郡长便领着一队人马来了,他们大汗漓淋,喘着粗气。
玉阳郡长还很年轻,是很俊逸美雅的模样,他从马上跳下,对徐飞揖了一礼,“徐大人。”徐飞淡淡地应了一声,地上是他淌下的血,洇出一小片红土。
玉阳郡长见到地上散乱的兵器和尸体,忙使了眼色给侍从征君。
征君便带人清理现场,这空隙间,玉阳郡长向徐飞开了口,
“小官刚上任不久,对一切都不算熟悉,只听徐飞将军有难,便急调人手赶来,只是这地离郡县实远,延误了这般久,望将军莫怪。”
徐飞还没有缓和神色,也明白这事怪不到他们,再说,本来也没有期望这群县兵可以在宋贼逃走之前赶来,只不过是为了玉阳郡用调全部人手抓住宋贼。玉阳郡的办事效率可不敢恭维,况且宋贼是在玉阳的土地上走丢的,
而且他们援兵也没有及时赶到。“你们驾上马,同我去追宋贼。”徐飞言。
“将军!你受伤颇重,如何驾马,再者,过了这般久,怎知宋贼去往。”玉阳郡长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