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期听完,决定退让一步,于是说:“昨日时宣曾说,岳父大人原本的打算就是等到时宛痊愈,再将她与时宣换将回来。本王今晨已叫时宣以纱覆面,那就依照岳父大人的计划,让时宛暂时留在家中将养,等到痊愈后本王再接她回府。”
“殿......殿下既然不喜欢她,又得到了时家的支持,为何不能放了她呢?”
时临不肯放弃,李期也不愿继续退让,于是说:“岳父大人,我知商人重利,可也该信守承诺,既然已将时宛许配给我,哪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这......”时临瞬时有些手足无措,可随后却苦口婆心的说:“殿下—,您是没有见过我夫人发疯时候的样子,所以,”时临微微拱手,道:“还望殿下三思。”
若是自己不堪其扰,时临的语气应是无奈痛苦,可他却说的苦口婆心,李期便听出了些威胁的意味。可对于黎商的手段,李期丝毫不惧,反而清楚的知道,对于黎商这般性情,要么被她吓住,要么就反其道而行之,将她制服。
当然李期更倾向于后者,所以也更加坚定了不能退婚的想法。但他现在想知道,‘爱女之心’是否就是时家坚持退婚的真正缘由。‘真的只是因为疼惜女儿吗?’李期心想。
思考之时,李期没有说话,时临见他仍不松口,竟突然说:“桓王殿下若不弃,还请容许时宣代替时宛入府。宣儿虽是庶出,但也是草民亲生女儿,殿下要的无非就是两家联姻,时宛可以,时宣亦可以。”
李期觉得可笑,又有些不可思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桓王殿下,”时临再次跪下来,言辞恳切的说:“宣儿做出此等丑事,确实无颜再入王府,可是内人溺爱女儿,若留宣儿在家中,后果不堪设想。殿下就当......当多个人差使,殿下就当可怜她,把她带回去,赏口饭吃即可。”
李期没有回应。
时临便又说:“只要殿下同意迎娶时宣,和时宛退婚,草民依旧愿出十倍嫁妆。”
嫁妆是女子入府傍身之物,李期自然不会打它的主意。只是,李期以为,自己需得率先查明时家退婚的真正缘由,其后才好对症下药,于是决定不再同时临纠缠。
“岳父大人请起,”李期俯身搀起时临,待时临起身后,李期又说:“结亲原本是为了两家交好,互惠互利,岳父的提议并非不可,只是我需要三天时间考虑,同时,我要把时宣带回王府,若考察过觉得她可用,便会将她留下,同时将退婚书送来时府。”
“这......”时临知道李期已经做出了让步,自己不能逼的太紧,于是拱手俯身,道了句:“是”
说完,李期和时临就回到厅内,黎商连忙凑过来,这时,只听李期说:“凌风,把时宣、子苓、玉竹三人带回王府。”
“是,殿下。”
时宣知道,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已经算得上是“证据确凿”,众人现在都已认定她就是谋害时宛的凶手,时临和李期进入内室后,她本想问问玉竹,可谁知无论自己说什么,玉竹都一言不发,她只好等着时临和李期出来,可二人一出来,还没等自己分辨,就要把自己带回王府,于是一边挣扎,一边喊道:“父亲,殿下,我还有话要说。”
“时宣,王府不比家里,你切记谨言慎行。”
“父亲,你这是何意?”时宣还想说话,可凌风动作利落,拉着被捆的时宣就走了。
一路上,时宣满心疑虑,一会儿觉得李期同父亲商量的结果,可能就是按照原先的计划,自己先回王府,等待时宛痊愈再换回来,一会儿又想自己若是留在时府,大夫人一定饶不了自己,还不如先去王府......
可谁知回到王府之后,书房门一关,李期就拿起了桌上的匕首。
李期一行人离开后,黎商问时临谈判的结果如何。
“他说要考虑三日。”
“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黎商不解。
“我也不明白,就算他以为,口头承诺不可信,只有两家结亲,有了利益捆绑,才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为何我已承诺将宣儿嫁于他,如他所愿结了亲事,又多出那么多的嫁妆,他还是要考虑?”
黎商听完得意的说道:“那还不是因为宛儿是嫡女,嫡庶有别,自然不同。”
“不,”时临一口否定,“不会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