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苏醒后还极力维护宣儿,说绝不可能是她所为,草民也不愿意相信。可是玉竹自十岁起就跟着宣儿,若非事实如此,她不会以奴背主,状告宣儿。”
“亲近之人如何不会背叛?”李期有些激动,但他很快就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然后又补充说:“岳父大人还是要查问清楚才好。”
“殿下放心,就算玉竹的话不可信,可药铺的记录不会有假,更何况,时宣藏匿毒药的地方,是除了草民与她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墙内暗格。”
“这么说,就只有她了。”
“是”
“为何会这样?”时宣的信念瞬间崩塌。
“桓王殿下,”时临突然面对着李期跪了下来,然后转换话题说:“宛儿虽已苏醒,但身体尚且虚弱,再加上......再加上魏郎中说她毒入内里,日后恐无法再绵延子嗣,”
“什么?”
“是她福薄,无缘嫁给殿下,还请殿下恩准,退了与宛儿的这门亲事。”
李期想了想,然后上前搀起他,说:“岳父大人放心,无论能否生育,桓王府绝不因此退婚。”
“可是,”
“本王这就带她回府,找宫里的太医为她诊治。”
还没等时临说话,又听黎商说:“宛儿身体尚未痊愈,就让她留在家中吧,桓王殿下。”
“本王带她回去就是为了让她尽快痊愈。”
“不行,”黎商脱口而出,时临见她失言,连忙说:“殿下勿怪,内人只是心疼女儿,桓王殿下,时家愿出嫁妆十倍之数,只求殿下能全了内人心愿,准许宛儿留在家里。”
“岳父大人这是何意?”李期有些不解,“难道是不信小婿?”
“非也非也!”时临连忙解释说:“桓王殿下,实在是小女无福,可纵使不结亲事,时家也势与殿下同声同气,时家无权,但若殿下在钱财上有需,时家一定全力支持。”时临说完站了起来,面对着李期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然后说:“还请殿下入内室一叙。”
李期不明所以,但还是迈步走进了内室。
黎商见他二人进去了,则起身坐到了一旁。
内室之中,时临微微拱手,道:“草民说句冒犯的话,桓王殿下迎娶宛儿真的是因为心悦于她吗?”
“岳父何出此言?”
“若是心悦于她,怎得昨日听说宛儿中毒,都不曾前来看上一眼?今日入了时府,也对宛儿的近况不闻不问。”
李期听完微微笑了笑,然后坦率承认,“确实不是。”
“既是如此,草民刚刚所说全都作数,日后在钱财上一定鼎力相助,还请殿下退了与宛儿的婚事。”
“这是岳父大人的意思?还是时宛的意思?”
“是草民夫妇二人的意思,也是宛儿的意思。”
“若只是因为不能生育一事,岳父大人放心,本王一定会找太医好好为她调理身子,若是调理过依旧不能生养,那也无妨,我桓王府定养她一辈子。”
“桓王殿下,您或许不知,时宛出生时内人难产,九死一生才生下这个孩子,所以自小内人便对她十分宠爱,您刚刚也看到了,她是绝对舍不得让宛儿在这个时候离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