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期拿起桌上的匕首,摘下刀鞘,转过身来一把攥住时宣的手腕,先是高高抬起,然后便对着前臂正中狠狠划了一刀。
“殿下?”时宣惊恐万分,刀割的痛瞬间袭来,让人身体一颤。时宣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去握伤处,可谁知李期却面不改色的又抓起时宣另一只手腕,然后在那只手的手臂正中也划了一刀。
一旁的子苓见李期拿起匕首时就要上前,可谁知却被凌风一把拉住,子苓挣扎不开,只得站在原地大喊:“桓王殿下,求您,您不要伤害宣姐姐,桓王殿下,求您......”
李期不为所动,只看着时宣鲜血淋漓的伤口,冷漠道:“痛吗?”
时宣强咬着牙,本不想应声,可还是忍不住道了声:“好痛”
“痛就对了!”说话间李期用力一甩,时宣被甩了出去,倒地的瞬间撕扯到伤口,时宣大叫了一声,这时只听李期又说:“痛才知道怕,怕才会说实话。”
李期言语中的冷漠与质疑,再加上手臂上的疼痛,让时宣再也忍耐不住,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痛爬起来,双手交叉勉强握住对侧的伤口,深低着头倔强的说道:“殿下,关于时......时宛中毒一事,我说的......都是实话。”
子苓情急之下,咬了凌风的手臂,这才挣脱束缚跑到时宣面前,飞快的拿出怀里的手帕帮她包扎伤口。
可凌风却迅速的跟上来,一把将她摁住,李期看着子苓和跪在门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玉竹,说:“凌风,把她二人带下去,严加审问。”
“是,殿下。”
凌风领了命,拉着子苓的胳膊就把人拖走了,另一个侍卫也上前拉走了玉竹,门外叫喊声接连不断,时宣上前拉住李期的衣裳,祈求他说:“殿下,桓......桓王殿下,无论事实如何,子苓都是无辜的,求您,不要对她用刑,她自小体质特殊,一旦受伤便会流血不止,一点小伤都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的。”
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向下流淌,浸红了时宣的衣袖,也浸红了李期的衣裳。
李期低头看着满眼渴望的时宣,却迟迟不做回应。
门外叫喊声越来越远,时宣心里也越来越慌乱,无奈之下只能拼命叩头,求他开恩。
过了一会儿,李期突然蹲下来,对时宣说:“知道为何本王要把你们带回来吗?除了想听你们亲口承认以外,还要让你们知道,既进了桓王府,生死便只在本王一念之间,本王要你们生便生,要你们死便死,你如此,她们亦如此。”
“可子苓是无辜的!”
“下毒一事未明,你当本王还会信你?”李期说完便又抓起了时宣右手手腕,时宣下意识想要挣脱,可实在没有力气,“不......不要,不......不......”
李期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把刀刃贴紧时宣的手臂,说道:“本王再问一次,时宛中毒一事,是否是你所为?”
“不是我,”时宣拼命的摇头,“不是我,殿下,真的不是我!”时宣知道此时求情已是无用,必须要想办法自证清白,于是说:“殿下,民女回来的路上仔细想过了,此事在外人看来确实证据确凿,可从我的视角出发却是漏洞百出,殿下您想,若是要买毒药,为何要带着玉竹,平白多出一个人证?既然戴了帷帽,为何还要自报姓名?那处”
时宣正说着,突然被手臂传来的一阵疼痛打断,她低头望去,只见李期正缓缓划开一处皮肤,时宣试图挣脱,却听李期说:“继续说,”
她只好忍着疼痛,继续说道:“那处......暗格,虽说只有我和父亲知晓,可并不代表旁人不会发现,啊—”时宣痛的大叫,可李期依旧不停。
“无论殿下要划多少刀,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殿下曾说过不容欺骗,可我又何尝不对欺骗和谎言深恶痛绝,殿下,我始终相信,这世间的真相,无论被尘封多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既然谎言势必会被揭穿,我又岂敢蒙骗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