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恶魔（devil），而不是魔鬼（demon），我相信你在相关的资料中也看到了，他们使用的是‘devil’这个词汇。”

devil和demon，有时候指代相同，但若要严格区分的话，demon被视为“堕天使”，而devil则是“堕落的天使领袖”，级别不同。

“这和我的研究有什么关系？抱歉，李先生，请您直说。”

东方人说话太含蓄，总是话里有话，卫斯理应付不来。

“这座小镇埋藏着罪恶，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使用‘魔鬼’这个词汇，因为他们知道，这里真的有恶魔。”

“他们……是谁？”

李忠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蹩脚地比了一个圣十字号。

卫斯理的脸色有些难看。

上帝对东方的影响力很有限，李忠良这已经是踩着他的信仰打脸了，偏偏自己又无力反驳。

更何况，对方确实告诉了自己一个相当重要的信息。

“这里，真的有恶魔是什么意思？女巫审判，不是冤案？你怎么证明？”

“抱歉，卫斯理伯爵，您需要弄清楚一点。塞勒斯存在恶魔，与女巫审判是冤案并不冲突，倒不如说，他们察觉到了恶魔的存在，却对恶魔束手无策。在女巫审判之后，他们全部死去了，因为，他们都有罪。”

李忠良脸上勾起一个愉悦的笑容，看得卫斯理不寒而栗。

“你的意思是，无辜的少女，变成了恶魔的载体？”

李忠良不置可否：“这个嘛，毕竟我不是当年的亲历者，可不知情。伯爵要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可以与龙国的灵异研究所共同研究……只是我可以确定，塞勒斯依旧存在‘恶魔’。”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玩意儿。

“特殊事象监测器，专供于与‘恶魔’有关的事象监测。我可以把这一部赠送给你，真假与否，就和我没关系了。”

李忠良将那个东西推过来，卫斯理看着上面显示的内容，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事象等级：EX?地点：塞勒斯（北美）事象关联：恶魔?(90%)魔鬼？(5%)血族？(3%)其他（2%）]

“这不可能！”卫斯理脱口而出。

4月的塞勒斯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温带气候让这里的居民依旧穿着较厚的衣服，但每个人都在这座工业城市为了生活而奋斗，孩童扬起的笑脸，学生留下的笔迹，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人来人往，都符合一个祥和小镇的模样。这里是上帝眷顾的小镇，绝对不是恶魔潜伏的地方！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伯爵。难道你还没有经历过灵异事象吗？”

卫斯理浑身颤抖。

“你，怎么知道？”

李忠良低声笑了笑：“因为，这台机器在我进入塞勒斯的时候，显示的是A+，靠近庄园的时候已经预警为EX了。”

换言之，这座洛克庄园，很有可能是‘恶魔所在之地’。

那么，书房里的乌鸦羽毛？

卫斯理的脸色苍白，送入口中的精致餐点也变得寡淡无味，但好在，现在还没有发生太可怕的事情。

“伯爵，我想和你联手。这座小镇受恶魔的控制，可能已有三四百年之久，如果你有意向挖掘出这里的真相，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就住在榆树大街那栋红色屋顶的房子里。”

李忠良已经起身了。

“再见，伯爵。”

李忠良没有多停留，他也知道，这些话能唬住卫斯理，却不能让他全盘相信，接下来，卫斯理一定会去进行证明，或者说，一定会经历更可怕的事情，才会实现心态上的转变。

只希望，这一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