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12年,在鲁国,是鲁元公十七年,齐宣公发兵鲁国,鲁国上下一片惊慌。
鲁国是战国时期的诸侯国之一,存在于公元前1043年—前255年,先秦时期周朝诸侯国,国君姬姓鲁氏,侯爵,周公旦辅佐周成王灭掉了伙同武庚叛乱的奄国,受封于奄国故土,封周公于少昊故墟曲阜,就是鲁公。因为辅佐成王,周公不能去自己的封国,伯禽沿用周公初封地“鲁”称号,建立鲁国。鲁国疆域主要在山东鲁南、鲁中地区。鲁桓公、鲁庄公、鲁僖公时期是鲁国最为强盛的时期,一度与齐国争夺东方的霸主,鲁僖公更曾领导诸侯抗衡过楚成王与晋文公。直至战国初期,仍有数个诸侯国向鲁国进贡。
在周代的众多邦国中,鲁国是姬姓“宗邦”,诸侯“望国”,故“周之最亲莫如鲁,而鲁所宜翼戴者莫如周”。鲁国成为典型周礼的保存者和实施者,世人称“周礼尽在鲁矣”。鲁国享有礼仪之邦的美名,但是有时候,美名也会成为禁锢一个人的枷锁,鲁国也不例外,春秋战国是一个剧烈的变革时代,求变图存是那个时代的生存方式,即便各个国家变革的程度深浅不一,但是,变则存,不变则亡,几乎成为那个时代的共识,而现实正是这般演化的。冥顽不化,不思进取者,只能等待着时代前进的脚步狠狠抛下,时代抛下你的时候,可不会管你曾经有多少美誉,它只看实力,是的,强势生存也是战国时代独特的魅力所在。
在这样一个剧烈变革的时代,一个戴着诸如“礼仪之邦”帽子的国家,完完全全变成了一把隐形的枷锁,它无形中成为一个国家前进道路上的阻碍。在那个时代,变法的反对派不计其数,但他们的主张却毫无新意,永远都是“秉持周礼”,“遵行王道、仁政爱民”这般说辞。
事虽相异,其理同一。战国时代主张变法的政治家们,遇到的阻力,只会更难、更大、更险。
鲁国在“周礼”的枷锁下,国力日衰,因为它拒绝变革,拒绝拥抱时代,它选择固步自封,因为它觉得,那么多国家也没用变革,不一样活了下来,什么“不变则亡”,都是唬人的罢了。这是一种典型的“他人能如此,我如此也没问题”思想,难道毁灭是一瞬间的吗?为何他们和死亡越来越靠近,却毫无察觉?所以最终确实也和“他人”一样,一同走向了毁灭。
鲁国国力日衰,而其他国家却逐渐强大,邻有强国,却无危机意识,鲁国其实早已成为待宰羔羊。最终,鲁顷公二十四年(前255年),鲁国为楚考烈王所灭,迁顷公于下邑,封鲁君于莒。六年后(前249年)鲁顷公死于柯(东阿),鲁国绝祀。
当然,现在距离鲁国灭亡,还为时尚早,它的命运,就像一个人完整的一生,并非突然走向死亡,而是一步步的,慢慢的靠近它的终点。这一次加速它走向灭亡的,是他的老对手齐国。此时的鲁国国君,乃是鲁悼公之子,悼公于公元前437年去世,其子姬嘉继位,是为鲁元公。
元公继位二十余年,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至公元前412年。这一年,齐宣公发兵攻鲁,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距离鲁国建国已近七百年。然而,时移世易,其时的鲁国早已无法跻身强国之列,成为了实力相对弱小的诸侯国。面对实力强大的齐国,鲁国自然没有取胜的把握,因此,举国上下,一片惶恐,仿佛乌云压顶,令人窒息。
“君上,探马来报,齐国方向有大军出动,据可靠消息,似是朝我国方向而来。”一名主持军务的将军匆匆上奏,神色凝重。大殿之内,气氛瞬间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国君身上。
国君却只是淡淡地问道:“齐国兵力几何呀?距离我国还有多少路程呀?”声音虽平静,却难掩内心的焦虑。
将军答道:“大约十万兵力,再有半月就可抵达我国边境。”话语刚落,大殿之内一片哗然,十万大军,对于鲁国来说,无疑是一场浩劫。
国君闻言,脸色微变,急切地问道:“半月?”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做出决策。
“诸位,谁有退敌之策呀?”大殿上的鲁国国君环视四周,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然而,却无人敢答。武将们自然不会多嘴,毕竟他们谁也不想去碰齐国这只大老虎。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一场不可能打赢的仗,能输得不那么难看,就已经很好了。饶是如此,也没人想应战,谁会想打一场必输之仗呢?
大殿之内,一片沉寂,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僵持许久,一个大臣见无人说话,便只能自己回答道:“君上,臣有一策。”
国君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急忙问道:“上大夫快说,如何退敌?”
那大臣道:“君上,齐国发兵,鲁国万万不能敌,不如割地求和,方能自保。”话语刚落,大殿之内又是一片哗然。割地求和,这无疑是一种屈辱的选择,但面对强大的齐国,这似乎又是唯一的出路。
国君显然不悦,如此是能退敌,但未免太过憋屈。胜败乃兵家常事,鲁国虽弱,战败也是寻常之事。但若是不战而降,那鲁国日后在列国面前可就再也抬不起头了。他沉默片刻,并未作出答复。他当然不能接受这个策略,但是也不能将怒火烧在这个上大夫身上,这样只会让其他人更加不敢说话。而这个时候,他自然希望能有人出出主意,哪怕没用,听听也是好的。
见国君并未作出反应,上大夫似乎有意进一步劝说国君,想让他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然而,就在他刚要张口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君上,上大夫说的不错,齐国乃强国,鲁国一国万万不能敌。然而,若割地求和,若齐国退兵了,明年再来,我当如何?接着割地吗?我鲁国地界毕竟有限,如此敌军一来便割地求和,早晚鲁国要没了。”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又是一片哗然。国君深以为然,如此一来,索性将鲁国送给齐国岂不更好?这个上大夫出的什么主意?只是一时之间又别无他法。见有人提出反对,他便真诚地问道:“太傅说的不错,只是不知太傅有何策略?”说话的原来是鲁国太傅,这个职位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是地位分量还是有的。
老太傅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不妨向列国求救兵,鲁国一国不能敌,唯有对外求援,方能自保。”此言一出,大殿之内议论纷纷。向列国求救兵,这无疑是一个冒险的策略。然而,面对强大的齐国,这似乎又是唯一的希望。
国君觉得这个策略倒是好一些,至少比割地求和要有尊严得多。他正要开口赞同,却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君上,齐国大军不日即将到达,且不说列国是否发兵救援,就是真的同意来援助我鲁国,远水解不了近渴呀!只怕到时还未发兵,鲁国便已战败了。”说此话的,便是鲁季,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