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金人大笑良久,慢慢变了冷笑:“我告诉你,是大宋礼部每年与我三千贯钱请我来太学学习。我在此,宋律管不得我,鸿胪寺见了低头,礼部见了赔笑,临安府见了我磕头如捣蒜。现在,你可知我是谁了?”
陆游大声对着赵眘道:“这谁啊?”
赵眘一摊手:“不知啊!”
“我瞧着打扮有些奇怪!”
“是啊,那猪尾巴着实扎眼!”
……
两人这一唱一和,彻底惹怒了金人,几个金人一齐围了上来,吱哇乱叫!
只见一个金人怒极,奋起一拳,打向赵眘,赵眘不闪不避,任其一拳打在额头,傍晚被李清照砸出的伤口再次流出血来!
陆游高声呼喝:“打人啦,打人啦!金人在我大宋京师打人啦……”
周边宋人纷纷四散而开,远远望着这边,低声议论!
赵眘一看,一颗心沉了下去,大宋的沉珂比预想中更为严重!
辛弃疾也明白了之前在开封时,赵眘所言大宋问题更大,只是与大金并不相同是何意了!
那几个金人见状大喜,更为嚣张跋扈:“看看,这便是宋狗,兄弟们,打狗就要狠,一起上!”
四个金人并肩而上,正要痛揍三人。
辛弃疾对着陆游道:“大哥,你且退后,这种交予我们来便可!”
陆游知道轻重,忙后退几步,不为两位弟弟添乱。
赵眘自从被打了一拳,便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什么。此刻一把拦住并肩的辛弃疾:“你也别动,我一人来即可!”
辛弃疾笑了笑:“二哥,这种事,我怎好落于人后!”
赵眘肃然道:“听我的,此事我一人处理比较好!”
辛弃疾见他如此,又见对方只有四人,便后退几步,护住陆游。
四个金人见此情形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小瞧他们啊,其中一人道:“先打死这个嚣张的宋狗,再打那两个!”
与上一代女真人不同,这一代的女真人既不曾打过猎,也不曾打过仗,泡在酒色中长大。只有女真的虚名,却无女真的悍勇!
结果可想而知,四个金人,总共四拳!
赵眘使的都是太祖长拳里面的招式,在场众人大都见过,无甚神秘之处,速度也不甚快,也不见呼喝出声。只是一出招,金人便似配合着撞向拳头,然后倒地!
围着的众人顿时鼓起掌来,虽然不敢上前帮拳,但在场边鼓掌自然是无妨的!
金人呻吟未起,却见四个女子上前便要与赵眘厮打,口中污言秽语不停辱骂。
赵眘一边招架,一边道:“你们不过是城中娼妓,缘何要为这金人出头?”
不说这话便也罢了,说了这话,那四个女子更是来气:“你才是娼妓,我等是未出阁的小姐!岂有此理,姐妹们,去找临安府!”
临安府的人到时,赵眘还未从这几个女子的癫狂中醒过神来!
临安府来了十几个衙役,班头叫做樊明,乃是六品校尉充当,毕竟是京师重地,品秩远高于地方。
樊班头往场中一站,豹头环眼,钢髯倒插,中气十足,喝道:“何人在此闹事!”
赵眘上前抱拳道:“班头见禀,此四人辱骂于我,非但如此,还上前来打我,小人不得已还手,望班头明察!”
四个女子跳出来一顿叽叽喳喳,樊班头听得一阵头疼,喝道:“成何体统,一个个说来!”
四人推出一个女子上前搭话:“禀告班头,这几位金国上宾是礼部请来太学的,不过是些学生,却被这三个宋人一顿殴打,大宋这般待客,何为礼仪之邦,真真羞煞宋人!”
赵眘见这女人胡说,气不打一处来:“班头明察,只是这四人来殴打我一人,并无其他!”
那女子吐了一口口水,骂道:“他们打你,他们怎地躺地上了,你个低贱的武夫,大宋有你这种人,永远与文明无缘!”
樊班头听到地上躺着的是金人时,早变了脸色,忙命人将金人扶起,不住低头赔罪。
“几位大人受惊了,是我临安府来晚了,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