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溪堂中,女眷们正喝茶说笑着,其中不乏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陆舒容抱着小儿子拿着拨浪鼓逗着,正是一派祥和。
这孩子性子也是极乖的,不像裴祈礼那么闹,即便是被抱着,也是在陆舒容怀中安安静静的看着哥哥姐姐们玩耍,谁抱都不闹,倒是与裴词安幼时的性子十分像。
且在这孩子两个月的时候,皇帝将裴词安从刑部尚书一举提拔为丞相,皆是因着裴词安办了几件大事,一解皇帝烦忧,因此也成了大辰最年轻的丞相。
这天大的喜事也不知怎么着就跟小儿子联系在了一起,老夫人只说这是小重孙带来的福气,对于小重孙更是爱得不行。
原本和乐的气氛却被这突然的禀报一惊,“定情信物?什么定情信物?”
何氏急忙站起来,“微云怎么可能给别人定情信物?”
陆舒容急忙让嬷嬷们将孩子带下去,又看了眼脸色难看不断喃喃的裴微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那人在国公府门前掷地有声,已经引来不少瞧热闹的人,国公府自然也不敢让人在外久留。
让裴微云去里间待着,这才将人请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恰好今日裴词安早早的自宫中议完事回来,那人还来不及行礼,便听到裴词安的声音,于是急忙拱手道:“裴相。”
裴词安路过那人脚步一顿,“周大人?”
话音未落就看到了他手中的帕子,又想到管家的禀报,面上瞬间难看了起来。
那帕子奶府中两个妹妹所有,他不会看错。她们用的帕子上皆绣有裴氏一族的族纹,且还有小小的一个云字!
那人原本还理直气壮,但见了裴词安瞬间又弯了腰,“裴相明鉴,这是二小姐亲自赠予,乃定情之物。”
“你胡说!我何时……”
裴微云不由分说的冲了出来,却见自己贴身的帕子被男子握着,不觉红了脸。
“小人并未胡说,那日二小姐将帕子从阁楼抛下,说是谁能捡到谁就是您的夫婿,当日一众人皆可作证!今日小人为表诚意,特地带了庚帖和礼单上门,只愿和二小姐结成良缘。”
“微云,可是真的?”何氏一听立马就急了起来,她本托人给微云寻个好亲事,况且嘉然嫁给了宋淮,也算是托举了微云的亲事,谁知却平白出了这事儿。
看这人的衣着打扮,想来不是什么高门!
裴词安敛眸沉思,又扫了眼憋红了眼的裴微云,只道:“还请周大人先行回府,若真是微云承诺,必不会推辞。”
周烨磊本有些不放心,但在裴词安面前亦不敢造次,只得退下。只是仍留了心眼,那帕子也被一并带走。
“不要!大哥,不要,我不要嫁他!”
“够了!”裴词安一甩袖,面色铁青,“你的帕子怎么到了别人手上?”
“我……”
裴微云说着,嘤嘤哭了起来。
“那日不过和几个贵女一起猜谜对诗,恰巧饮了些薄酒,便说了玩笑话……”
裴微云怯懦着,不敢说她心中不忿已经年纪大的姐姐有了好亲事,且还被穆小王爷思慕至今,可她身边连个献殷勤的人都没有,一时心中不忿。
“玩笑话?”何氏急忙站了起来,“你到底说了什么玩笑话?”
“我……”裴微云怯怯道:“就是、就是谁得了我的帕子便是我夫君,日后国公府定倾……”
“混账!”何氏一个巴掌就打了下来,打得裴微云瞬间懵了。“你、你这是自毁名节呀!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难道你不知?”
裴词安揉了揉眉间,忍不住轻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