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见状,赶紧起身,将李增枝一阵安抚。
说道:“我就说朱允炆那个废物会亡国,我那个爹传位给他就是个错误的决定!至于异族,我手中的刀剑又不是摆设!有生之年,我将四周的异族打到灭族,看看何人敢颠覆我大明!日月为明,江山永在!”
李增枝悠悠转醒。
听到朱棣的话语,思绪不由得飘远。
突然,脑子很乱。
耳旁嗡嗡乱响。
“水太凉了……”
“我史可法,宁死,不退!”
“奴才孙之獬斗胆上书,请推行剃发易服之令!”
那是扬州十日,那是剃发易服的哀嚎。
堂堂汉家天下,有华服美裳,有羽扇纶巾,唯独没有尾巴辫子!
那是武昌起义的枪声,那是南京城中三十万的冤魂。
华夏,汉家男儿,又岂能在蛮夷手中苟活?
庄园内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片平和之中,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斑驳陆离。
李增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一阵突如其来的急促敲门声如同惊雷般划破了空气,也打断了李增枝的思绪。
那声音急促,带着不容忽视的紧迫性,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
朱棣与道衍和尚坐在一旁,两人的目光在敲门声响起的瞬间交汇,随即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朱棣轻声道:“我二人先去书房暂避风头,你且先去应付门外的来客。”
李增枝闻言,点了点头,迅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
在开门的前一刻,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略显慌乱的心情。
当门扉缓缓打开,一缕阳光趁机溜进屋内,照亮了李增枝的脸庞。
李增枝站在门槛内,目光穿过门缝,与这些衙役们的眼神交汇,心中虽有不悦,却也只能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他深知,这些衙役们平日里横行乡里,欺压百姓,今日来此,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
“李庄主,您这可是让我们好找啊。”其中一名衙役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边说边上前几步,那步伐中透着一股子轻浮与不羁。
他的目光在李增枝身上来回扫视,要将这位庄园的主人看个通透。
“哦?不知衙役大人有何贵干?”李增枝淡淡地回应道,他的声音平静,没有丝毫的慌乱。
在这些衙役面前,任何的软弱与退缩都会成为他们欺凌的借口。
“呵呵,李庄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名衙役冷笑一声,随即从怀中掏出了那卷文书,在手中轻轻摇晃着,“听说您家的牛病故了?这可是大事啊,咱们府衙可得好好查一查。”
李增枝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淡淡地说道:“是啊,我家那头老牛,兢兢业业地耕了一辈子的地,最终还是累倒了。常言说得好,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这也是它的命数吧。”
“哦?是吗?”那名衙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之色,“那李庄主可曾想过,这牛的死因是否有些蹊跷呢?毕竟,好端端的牛,怎么就突然病故了呢?”
李增枝心中一凛,他意识到这些衙役们来者不善,很可能是想借此机会敲诈勒索。
但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道:“衙役大人说笑了,这牛的死因我自然清楚,不过是年老体衰,加之近日来劳累过度所致。又怎会有什么蹊跷呢?”
“哼,李庄主说得轻巧。”那名衙役冷哼一声,“但咱们府衙可不能这么轻易就相信了。这样吧,您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咱们去府衙好好聊聊这牛的事情。”
说着,他便伸手想要拉住李增枝的衣袖。
李增枝却轻巧地一闪身,避开了他的触碰,同时冷声道:“衙役大人请自重!我李增枝虽是一介布衣,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若你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家牛的死与我有何关联,就休想随意拿我!”
那些衙役们见状,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愕然与恼怒。
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庄园主人竟然会如此强硬地拒绝他们的无理要求。
随即,他们便又露出了几分冷笑与威胁之意。
“李庄主啊李庄主,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其中一名衙役冷笑道,“你以为你拒绝了我们就能安然无恙了吗?告诉你吧,这北平府里可是咱们说了算!你若是不识相的话……”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增枝打断道:“够了!我李增枝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你们若是有何不满或怀疑的话大可以去查证!但若是想要借此机会敲诈勒索的话那就休想!”
说完这番话后,李增枝便转身欲回屋内。
“李庄主,您这是急着回去躲清闲呢?”
衙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胁,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紧盯着自己的猎物,“我可得提醒您一句,莫以为您躲得过初一,就能躲得过十五!这世上的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李增枝闻言,脚步不由得一顿,他抬头望向那名衙役。
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淡淡地说道:“衙役大人此言差矣,我李增枝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何须躲藏?至于您提到的初一十五之说,我更是不解其意。”
然而,那名衙役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目光在李增枝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随后,他故意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近乎耳语的语调说道:“李庄主,您就别装糊涂了。我听说,您家的那头老牛,竟然得了相思病!您说说看,这牛怎么还会得相思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