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安凡的话，巨蛇笑了，它也才想出谜底，禁不住在内心吐槽自己。和师姐对战多回，师姐总是炫耀般亮起后背，把这一天赋展示给自己看。而自己总嘲笑这天赋像是孔雀开屏，除了亮眼，没甚作用。直到师姐通过修炼，把这一天赋转化为防护灵罩，自己也没有更多关注。

这次发现姜安凡后，才想出谜底，明白寓意，感觉有了希望。

“谜底是什么？”巨蝎连忙问道，见姜安凡想到，它兴奋不已，两只大钳在空中挥舞，不经意带出的劲风都快吹倒他。

“照得见别人，照不见自己。”姜安凡说道，但他理解不了其中深意。

与他一样，巨蝎又沉默起来，它反复念叨谜底，更加迷糊，直到巨蛇解释道：

“这句话隐藏的意思应该是，只靠我们自己无法出去，因为照不见自己。但若有外力相助，当无问题，因为照得见别人。”

“这种解释，会不会太过牵强附会。”巨蝎说道，它的兴奋劲淡了下来。

“师姐，我们千年以来，还见过到别人么？”

“你的意思是，人族小家伙是我们出去的机缘所在？”巨蝎仍然满腹疑问，不愿意相信这一点。

巨蛇却点点头，它分外笃定。被困千年，它觉得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倘若有，必有深意。

师姐妹正好在被放逐的千年之际修炼到三境之巅，正好在约定的对战时间对战地点，姜安凡凭空出现，又正好因他的出现，猜出困住它们千年之久的谜底，而谜底又正好与千年都不见别的修士，只见到姜安凡有关。如果姜安凡不是选择往东走，而是朝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相遇。

巨蛇认为，这些巧合全部集中在一处，就不再是巧合，而是真正的谜底。虽然因姜安凡的突然出现带给师姐妹两人更多疑问，但毫无疑问，至少把以往疑虑尽解。它再次盯向姜安凡，试着看出些什么，它想起师父临终前一句无头无尾的话：

“他会是你们的天命。”

姜安凡会是那个他么？

巨蝎此时还陷入在莫名中，它不如师妹心思灵动，大大咧咧惯了，一时转不过弯来。但既然师妹认定，它们暂且又无他法，不若走走看看。至少这个人族小家伙的出现让师妹不再有轻生念想。光这一点，他就可以真的继续活着，陪师姐妹活着。

姜安凡的思绪飞了出去。难倒自己意外来到这片沙漠，又巧遇蛇蝎师姐妹二人，并非真的凑巧，而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操纵这一切？自己真是它们走出暗影流沙的机缘？

果真如此，岂不是说明自己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不会向巨蛇那样不管往哪个方向走，数年都走不出去？

姜安凡开心起来，笑得分外灿烂，然后他被巨蝎的一个问题拉回到现实。

“那你们谁说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

无尽的沙漠铺陈在天地之间，像一折金黄的书页，起伏的沙丘沙沟勾勒出不同的图案，图案中无数的沙砾在烈日照耀下褶褶生辉，如同发光的文字，尽情挥洒着自由。

只是身处其中的姜安凡没这般觉得。

“墨钰姐，银岚姐，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停下来再琢磨下。”他看着漆黑无比的天空，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