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没听过蛇蝎心肠么，还有蛇蝎美人。嗯，在你眼前凑齐了。这不正是德高望重的反义么。”巨蝎说道，就连姜安凡都感受到它言语中的笑意，可他不敢笑，还得故作正经。

但他实在没法继续接话，只好再咳一声，转向巨蛇问道：

“前辈大能看着我说‘改变主意了’，请问您找到离开沙漠的可能了吗？”

“我才反应过来，你与我们相隔甚远，但我们的每句话你都清楚听见，我们的战斗你都明晰看见，这可不是一般修为做得到的，而你看起来这般年轻。你有秘密。你当真是不慎莫名来此，还是别有企图？”巨蝎没等巨蛇回答，便插嘴道。

姜安凡眼中一抹金光闪动，随即消逝。

“奇异瞳术。啧啧，不错的小家伙，可不要偷看女孩子洗澡哦。”巨蝎说道，然后对巨蛇说道，“师妹，你快说说想法。”

巨蝎的猩红复眼中不经意间会有闪电掠过，这也是一种瞳术，它深知瞳术威力。眼前的人族既然拥有瞳术，自然得以解释为何视觉和听觉灵敏，瞳术可不止单单作用在视觉上。瞳术是一种天赋之能，万中无一，它很好奇姜安凡的来历，但相比巨蛇接下来的话，它情愿找机会再问姜安凡，沙漠一时半会出不去，后面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

“我名为银岚，你直呼我名字就成，不用称前辈。我的师姐叫墨钰，我们在此差不多有接近一千年。”巨蛇说道，声音依然温婉，完全不符合巨蛇气质，那一身银闪闪的鳞片，端的是神气威武。

姜安凡不敢继续胡思乱想，仔细听巨蛇说话。

“师姐，你还记得么，那时我们年幼，与师父一同被放逐至此时，曾得过一句歇语。”

“至死都记得，丈八的灯台。不过，这与人族小家伙有何关系。”巨蝎问道。

“丈八的灯台，这句歇语的谜底是什么？”

听到问话，巨蝎陷入沉默。无数年以来，它也反复思量过这句歇语，始终不知所云。偌大的沙漠仿佛死地一般，千年以来，它们并未碰见过其他活着的生物，绿洲中没有修为的小动物们除外。

就是不经意掉进沙漠的修士，不管哪一族群，它们都没有见到过。师父生前曾猜想它们陷入到某种困阵，才与修士绝缘。后来师姐妹二人修炼有成，反复探索无果，便放弃寻找出路，在绿洲一待便是数百年，把其他心思全部摒弃，全心修炼，方至三境。

两百年前师妹再次燃起心思，以自己为坐标，反复探索而不得，它当时其实已心如死灰，却勉强坚挺，它要努力活着，让师妹有所依仗。哪怕二人有万般不和，凡是见面必有争斗，且从不在同一处修炼，但打小的情感做不了假，彼此也是对方唯一亲人。

只是，这句歇语谜底到底是什么呢，从来没有修士能帮它们参谋。

“师妹，你猜出来了？还是说，人族小家伙会知道谜底？”巨蝎急忙问道。

姜安凡也陷入沉默，他从来没听过这句歇语，哪怕他时常翻阅杂七杂八的典籍，于歇语这块却涉猎甚少。

丈八的灯台？

等等，先前自己在远方观战时，巨蝎后背亮起的光，不就像是一座灯塔么，说是灯台也不为过，还正好有一两丈大小。

丈八的灯台难倒指的是巨蝎的后背？后背上的亮光？还是巨蝎的这一天赋？

歇语没这般复杂，不会暗示那么远。

姜安凡重新思考，先前巨蝎后背亮起时，照亮周边一里方圆，而外面依然漆黑无比。

“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