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林浑身一个激灵,反应飞快,伸出手掌照着破空声一拍,“啪”一柄小巧细长的飞刀在他面前拍落。
同时,身旁“噗噗”声响,吴春秋胸口和腹部均被飞刀刺入,已经站立不住,软下地去。
吴桐林赶紧上前扶起,同时,数丈之外的丛林之中亮起了一根火把,三名手持腰刀的黑衣人向他走来。
“方大哥的听声辨位之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如此黑暗之中也能百发百中,让小弟我是越发佩服!”
“还炉火纯青百发百中,这少年不是并未中刀吗?”
“咦?这少年刚刚并未发声,做不得数!”
三人旁若无人地一边说话,一边向吴桐林走近。
吴桐林对这三人未做理会,而是先为吴春秋拔出身上的飞刀,发现带出的血液呈深黑色,飞刀上原来涂有毒药。
又赶紧拿出黄皮葫芦喂吴春秋饮下了一口药酒,想来这凤鸣草的神奇的药效应该可以解毒。
之后将吴春秋放至地上,扯断了连接二人的细绳,这才转身看向走到近处三名黑衣人。
“这一老一少便是副门主严命要查找之人?看上去也没什么厉害之处啊?”
“你看他二人都背着弓箭,必定有厉害之处,只是方大哥的飞刀更加厉害,此时老的死了大半,小的还不是手到擒来,恭喜方大哥为本门再立新功!”
“我说兰东清,你小子不就是想做方家老大的小舅子吗,用得着日日拍他的马屁?让老子天天闻着这股马屁味!”
“这怎么能说是拍马屁?我这是如实……”
三人浑然未将吴桐林这半大少年当一回事,自顾说着话,那个叫兰冬清的黑衣人此时话未说到一半,三人惊愕地看着吴桐林身后站起的吴春秋。
“这老的怎么又活了过来?”
“他刚刚饮了一口那黄皮葫芦中的酒水!”
“难道……”
三人面面相觑,又立马兴奋起来,将手中火把往地上一插,成鼎足之势,将吴桐林二人三面围住。
吴桐林和吴春秋背部相靠,吴春秋取下飞虹弓握在手中,吴桐林则取出猎刀,不过他换了左手持刀,右手单拳紧握。
三个黑衣人此时终于不再说话,其中两人一对一地持刀向吴桐林二人攻了过来,另外一人游走在外,手中除了腰刀,另一只手还拿着飞刀,正寻隙发射。
吴桐林明显感觉这三名黑衣人的武功,比昨日的八人高出许多,虽然人数更少,但配合却更加默契。
但他经过昨日的生死搏斗,对拳法的领悟和冷兵器肉搏的体悟都更为深刻。
他此时并不用左手所持的猎刀攻击,只把它当做架刀的盾牌,无论对方腰刀如何灵动地向他攻来,他总能用猎刀将之挡架开,然后右手和双足便展开天罡拳法,地煞腿法攻向敌人。
如此只斗了三五招,对手已经中了他两记直拳,一记鞭腿,这还是闪避了一柄飞刀的结果。
就此两拳一脚,已经将对手打得口吐鲜血,委伏在地,要不是第三个黑衣人以飞刀相救,此人已被他毙于拳下。
转头再看吴春秋,他似乎的确不会丝毫武功,但凭着一身蛮力,矫健的身姿,虽然左突右支显得有些狼狈,用手中的飞虹弓还是接下了对方灵动的刀劈,只是左肩之上插着一柄飞刀,右臂之上有一条血口。
吴桐林急忙赶上,替他接下了对手,吴春秋则立马闪将出去,拉开了距离,挽弓搭箭,向着那名发射飞刀的黑衣人,“嗖”地射出一箭。
这一箭如追星赶月,距离又不是太远,飞虹弓射出的箭矢威力还未来得及完全舒展开,便一头扎进黑衣人的胸膛,透胸而过,又将他身躯带起,牢牢地钉在了身后的树木之上。
那黑衣人仿似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伸手欲拔出胸口羽箭,双眼圆睁着兀自挣扎了数下,这才气绝。
吴桐林此时也是打出天罡拳法的变化,一记下勾拳打中对手的小腹,将他直接打得跪倒在地,闭气不起。
吴春秋回到左近,取出羽箭,又一箭射死了被吴桐林打倒的第一个黑衣人,正想如法施为,将第三人射杀,却被吴桐林止住。
“孙儿,他们已经猜到凤鸣草在你之手,可不能留下活口!”吴春秋心怀诧异地说道。
“孙儿知道,只是眼下我们最需要的是情报,这叫抓舌头!”吴桐林笑道。
“抓舌头?这词汇到是新鲜!不过孙儿你既然明白,此人由你处置便是。”
吴春秋说完,拔出插在肩头的飞刀,他刚刚饮过凤鸣草泡制的药酒,药效还未消散,飞刀上的毒药丝毫不起作用,伤口眼见着愈合。
然后他又取了插在地上的火把,仔细收拾起地上的羽箭、飞刀和尸首,此处离他的小木屋不远,他可不想给这些江湖强人留下更多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