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看去,一只火红的小鸟正躲在铺满白雪的荆棘丛中,它有些瑟瑟发抖,正警觉地看着吴桐林二人。
吴春秋举起了手中的弓箭,但瞄准之后又放了下来,他发现这只火红小鸟已经受伤,身上的左翅被削去了大半,而且它分明是正在看着吴桐林,拟人的眼神中似乎含着渴望。
吴春秋吃惊地想到:难道这只凤鸣草化成的火红小鸟,是感应到孙儿的木牌主动寻到此处?
此时吴桐林胸口的木牌已经是炙热难耐,他取了出来,单手拈着细绳将他垂在胸前。
火红小鸟看见吴桐林胸口的木牌,竟然发出了一声轻轻地鸣叫,就像看见了同类,或是亲人,发出了呼唤。
吴桐林和吴春秋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便试着向火红小鸟靠拢过去。
走出去几步,火红小鸟仿佛受到惊吓,扑腾了一下残缺的翅膀,向后退了两步,但只退了两步便停下,又饱含矛盾地望着吴桐林手中的木牌。
吴桐林在它退后的时候便即停下,待它回头望来,又向前走出几步,如此,只顿了三四下便来到了火红小鸟的面前。
他将木牌从颈中取下,放在了手心,此时的木牌犹如烙铁,将他的手心烫的发红,他忍住火烧的疼痛,将手心置于火红小鸟的面前。
火红小鸟再也抑制不住对木牌的渴望,跳到了他的手心之上。
就在火红小鸟与木牌接触的一瞬间,它的身上发出了一股耀眼的红光,这些红光全部被木牌所吞噬。
随着红光的消退,木牌不再发烫,而火红小鸟更是蜕化成一株三寸大小的小草,依旧是火红的颜色。
四周陷入彻底的黑暗,吴桐林赶紧退了回来,同吴春秋一起回到了洞穴之中,再次点燃了油灯。
刚刚经历的一切都太过神异,比他在过去世界见过的魔术还神奇,而他二人就这便莫名其妙地得了这万分难求的神药,都有些不敢相信。
吴桐林将手中火红的小草交于吴春秋观看,自己却拿着手中的木牌查看。
木牌的之前滚烫的温度消散的有些怪异,从烙铁般的温度一下就降至常温,但现在又看不出丝毫变化,依旧只是漆黑坚硬。
也不知它所吞噬的那股红光是什么?为何这股红光被吞噬之后,火红小鸟又会变成了凤鸣草?
他将木牌重新挂在了脖子之上,又接过凤鸣草查看,发现这株三寸大的火红小草犹如一株小巧的兰花草,有七八根细长的叶片,只是比兰花草更加宽大一些。
凤鸣草其中的一根叶片已经折断,不知去向,他想起了火红小鸟被削去的左翅。
“爷爷,这凤鸣草真能治我的病症?应该怎么服用?”吴桐林问道。
吴春秋蹙眉想了一想,说道:“神药有灵,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本来也怀疑过此药能否真能治你之病,如今见了它的神异,想来你无故昏迷的病症就是再怪,也应该能被此药治好,只是爷爷我也是第一次得见这神药,至于应该怎么服用,我也不知!”
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不过有一个方法应该不会错。”
吴桐林歪着头眨了眨眼睛,用眼神继续询问。
吴春秋微微一笑:“泡酒!”
“泡酒?”吴桐林有些错愕。
“不错!酒水可以将药物的药性慢慢泡将出来,喝下肚之后也会加速身体的吸收,这样做不会浪费丝毫药性,这也是那些江湖中人的普遍做法。”
吴春秋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皮袄下取出了一只光亮的黄皮葫芦,向吴桐林递了过去。
这只黄皮葫芦吴桐林早就见过,平日就摆在木屋内的木桌之上,但之前一直都是空置,这次吴春秋下山带了出去,如今已经装满了老酒。
吴桐林接过葫芦,葫芦表面犹有余温。
“这葫芦中的烈酒是我这次下山在凤鸣镇上打的,只被我饮了几口,你将凤鸣草塞入其中,从明日开始,每日饮一小口,如此日积月累,这凤鸣草的药性便会被你尽数吸收。”
吴桐林依言将凤鸣草塞入葫芦之中,又塞好葫口摇了一摇,便将葫芦送回。
吴春秋摆手不接:“这只葫芦爷爷今日便送于你,你好生收好便是。”
吴桐林并不装模作样地假客气,又学着吴春秋,将葫芦别在腰间皮袄之下,发现并不妨碍活动,心中十分满意。
二人见时辰尚早,便又吹灭油灯,睡了下来,但翻来覆去都是睡不着。
吴桐林是心中兴奋,摸着胸口的木牌,感慨着这个世界和过去世界的差异,似乎这个世界还有更多的神异之事等着他去发现。
吴春秋则是考虑着,如今神药到手,接下来应该如何躲过山中江湖人士的搜寻,安全地回到木屋,或许,此时自己的木屋也不再安全。
此处山洞虽然隐蔽,但没有储存食物,要不然他真想和孙儿就在此处躲上一些时日,待山中强人退去,再寻下山。
如此,直到天色发亮,二人才在依旧漆黑的山洞中睡去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