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誉王大声打断了梁帝的话,愤慨道:"到现在你都在骗我,若你真有心让我继承帝位,我又怎么会走到如今这般地步!"
梁帝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随即,重重靠在床头上,疲惫的闭上双眼,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二人今日来此还有什么事,不妨一并说出来。"
此言一出,誉王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晚和夏江一同见来,梁帝从始至终都没露出丝毫惊讶的神情。
这让他眉头微微皱起,凝视梁帝的目光,闪过一丝迷惑,"看父皇的样子,好像并不惊讶今日我来......"
"我也是从皇子一步步走过来了,"梁帝双眼微闭,嘲讽道:"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誉王默然良久,始终垂首站在一边的夏江,却感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以梁帝的性格,得知自己的儿子和最信任的臣子,勾结在一起试图篡权夺位,定然愤恨无比。
但此时的梁帝,除了脸上浓浓的失望之色,并无一丝愤怒。
难道对方早有准备?
夏江心头一凛,忙收敛心神,细细感知着周围殿内任何的风吹草动。
良久之后,他震惊发现殿内竟空无一人,别说是埋伏刀斧手,就连一只活物都不曾出现,这让他心中不禁更加疑惑。
遗诏上明明写的是汉王的名字,如今又这副作态,莫非……反悔了?
如今到了这地步,誉王索性也放松了心神,沉声道:“既然父皇清楚我心中所想,不如您改了遗诏,宣布退位,我们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
怎么可能相安无事!
夏江的眉头皱起,惊诧的瞥了眼誉王。
你可是亲手篡了他的位,还想着他事后能饶你一命不成?
梁帝闻言,不禁摇头一笑,语含嘲讽,“你不杀我,夏首尊同意吗?”
誉王下意识转头看向夏江,见对方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张开的嘴又闭上。
“陛下又何必挑拨?”如今夏江丝毫不顾及往日的君臣情分,冷笑道:“誉王殿下聪慧,当然清楚,陛下今日未有一死,才能天下太平!”
他的这番话,不只是说给梁帝,也是说给誉王,让他看清当下局势,不要让梁帝搅了心神。
一阵突兀的笑声,从床上传来。
“不愧是夏首尊,”梁帝收起笑容,睁开双眼,疑惑的凝视夏江,“只是朕有些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了异心?”
夏江本不想多生事端,但见誉王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也只能无奈回应,
“陛下,要说异心臣从未有过,只是臣与汉王无法共存,只能出此下策。”
“夏首尊还是这般无,耻,”梁帝嘲讽的笑了笑,话头一转,又问道:“我问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