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首尊还是这般无,耻,"梁帝讥笑一声,脸上露出淡淡的不屑,旋即,话头一转,又道:"我问的......是当年之事......"
当年之事......
夏江低垂的眼中闪烁不定,拱了拱手,"臣不知,陛下所言何事......"
直至此刻,夏江对梁帝的态度仍带着一丝恭敬。
"当年......算了,"梁帝苦涩一笑,怅然道:"逝者已逝,还有什么好问的......"
"好了!"誉王厉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目光紧紧锁定在梁帝身上,喝问道:"父皇当真不改?"
梁帝复杂的瞥了誉王一眼,垂目道:"朕所剩时日不多,你只需静待即可,为何宁可背负弑父杀君的罪名,也要犯险?"
话语中满是父亲对儿子的失望和无奈。
誉王的目光变得幽暗,冷视着榻上之人,声音轻颤,"我清楚父皇的身体状况,我不想夜长梦多。"
梁帝质问道:"这么说,我身上的毒也是你下的了?"
誉王低头犹豫片刻,索性道:"是。"
梁帝继续问道:"那王太医也是你的人了?"
"是。"
梁帝顿时面如土色,语气低沉:"你......怨父皇,对吗?"
"我为何不怨!"誉王骤然抬头,盯着梁帝的双眼中,充满不甘和怨恨,"同样都是儿子,他萧景宣非嫡非长就可以是太子,而我凭什么就不行!"
此刻的誉王行止癫狂,目光如毒蛇,阴冷湿滑,令人毛骨悚然。
"就因为你当年的一己之念,让我和他太子斗了十余年,原以为太子倒了,我就是储君,"说着,誉王冷笑一声,眼底满是愤怒,
"可谁成想,汉王出现了,我又成了可有可无的棋子,被随意丢弃。说到底,不还是因为我身上的滑族血脉!"
梁帝浑浊的双眼中,丝丝缕缕满是失望,道:"收受例礼,致使民怨沸腾,如此严重的事,我仅仅削了你两颗王珠,难道不是在偏袒你?"
但凡,誉王沉心细想,不难发现梁帝确实在有意偏袒他。
五千例礼虽然款数不多,但对于水深火热的灾民来说,半点也接受不了,况且这还是从灾民身上搜刮下来的,真真正正的"血汗钱"!
在萧景毅的有意传播下,大梁各地的百姓感同身受之下,必定民怨沸腾,都等着看朝廷的处罚。
但誉王最终仅仅只是削了王珠,并没有实质上的惩罚。
可想而知,当时梁帝背负了多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