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皱着眉,表情颇为苦恼,正巧柳叶也写好了,他摊开手:“我会爬树的,交给我吧。”
出人意料的是,小丫头冷不丁收回了手,攥着手帕背在身后,拨浪鼓似的摇头:“我才不给你看。”
柳叶面露疑惑,挠了挠头,却等到阮明河上前半步:“那小铃铛可以交给阮哥哥吗?我保证不偷看。”
待到手中多了道轻飘飘的触感,阮明河收拢掌心,看向柳叶:“天寒地冻的,摔下来可不好受,不如也交给我好了,给你俩挂在一起。”
或许是眼前的阮明河看上去太过平易近人,柳叶自然而然的就将手伸了过去。
而阮明河也正如他保证的那样,没有偷看一眼,利索的就将手帕挂到了树枝上,只是在一众红绸中,那绣着红梅花的补料格外显眼。
“阿姐很喜欢梅花?”
阮明河眸中满是好奇,这时候的他混在小孩子中间,恍惚之间竟然有了几分从未展露的少年意气。
于是她毫无防备的勾起唇角:“很多人都觉得西北是边关苦寒之地,其实并非如此,比如凤州就盛产梅花,这手帕上绣的就是我最喜欢的一种,叫朱砂月,也叫刀尖血。”
“凤州老一辈的人都相信,这一点点薄红是守边将士的鲜血染就,在百姓心中向来都是神圣的存在。”
她看向阮明河:“作为南康王府的儿郎,没上过战场真是有些遗憾。”
“有机会我定然主动请缨。”
少年的决心闪闪发光,不论他是否能说到做到,阮桑枝都颇为欣慰的笑了笑,然后客观的道:“可别看扁了咱们的骁义军啊,哪轮得到你去吃沙子。”
“到了。”
严巍轻声提醒,阮桑枝抬眼看去,只见拱门上的牌匾写着“落云坡”三个大字,说是小树林,其实是个规模不小的园子。
回廊和山石样样齐全,阮桑枝坐在木椅上也可以畅通无阻的移动,不涌担心被树木挡住去路。
“当时尤英卓就倒在那里。”
阮明河指着不远处的梅树,被山石遮挡了大半,要发现其实挺不容易的。
“小铃铛,你害怕吗?”
柳叶有些颤颤巍巍的嗓音从背后传来,紧接着,他就被猛地拍了自己一下的铃铛吓得脸色煞白。
“柳叶竟然会怕这种事情吗?”
铃铛颇觉新鲜,甚至兴致勃勃的拉着柳叶往前跑了两步,直至双双蹲在梅树跟前:“你瞧,什么也没有。”
“我总觉得不对劲。”
少年紧皱着眉头,正要转过身回到阮桑枝身边寻求庇护,却陡然发觉,原先站在不远处的人都不见了。
“铃铛?!”
柳叶大惊失色,铃铛也不见了。
他心都要快跳到嗓子眼,却仍然不敢乱走动,期盼着铃铛能从什么地方突冒出来,活蹦乱跳的说自己没事。
“柳叶。”
是严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