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阮明河面色有些惊慌,在看到熟悉的人时,才慢慢缓和下来。
而阮桑枝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魂力波动,料想有小鬼捣乱,但凭借自己现在的状态必然应付不了,不如停在原地等人过来。
她问道:“看到其他人了吗?”
阮明河摇了摇头:“从这里往前走就是那棵梅树的位置,我们现在去看看吗?”
“也好。”
在这种境遇下还能保持冷静,阮桑枝不由得颇为惊奇的看了他一眼:“临危不乱,是个排兵布阵的好苗子,父王有句话还真没说错,阮家的小辈里,就你最为出众。”
冷不丁被夸赞,阮明河显出一丝呆愣,随后惶恐的道:“我资质平庸,并没有大伯说的那样……出色。”
好歹这小子也叫自己一声姐,阮桑枝叹了口气:“分明是骄纵的年纪,却老成克制的像个古板的先生,你在国子监待傻了不成?”
他垂着眼,没吭声,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阮桑枝困惑的想,之前这位大少爷也是这样性子吗?二房又没有争世子之位的可能,莫非是阮宏敏对这个长子太过苛刻了?
她斟酌着开口:“明河,有时候多在乎在乎自己的感受,人生苦短,不妨随心所欲一些。”
“随心所欲?”阮明河语气中染上了几分疑惑,仿佛并不认识这四个字。
木椅在林间碾过落叶,发出吱呀的响声。
“什么?”方才阮明河好像说了句什么话,声音太轻了没听明白。
“没什么,阿姐。”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阮明河眸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暗芒,他唇边勾起意丝轻笑,指着不远处的梅树:“我们到了,但是没有看见其他人,就像被分隔在了不同的空间里。”
阮明河好奇的瞧过来:“阿姐似乎有与常人不相同的本事,在对付那个叫晴月的女鬼时我就发现了,莫非……那就是玄门术法?”
“那算什么术法。”阮桑枝拍了拍自己毫无知觉的腿:“瞧,我现在只是个站不起来的伤患,真要被什么女鬼困住,也是束手无策的哦。”
话落,梅树无风自动,凭空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晴月面色微沉,看向阮桑枝的表情还是很警惕,倒是她故作惊讶:“你不是被秋璇送走了吗?”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怎能各自飞?”
她眉目间蓄着淡淡的愁情,与之前那个怨气冲天的女鬼差别甚大。
“我以为你恨他,难不成看到他为你开脱,送你出逃,就感激涕零,心生怜惜了?”
阮桑枝轻笑一声,没有半点受制于人的窘迫,反倒是从容的和晴月攀谈起来:“哪有女鬼做成你这样的?”
“你不明白。”
她没好气的瞪了阮桑枝一眼:“床头吵架床尾和懂不懂啊?我在外面飘被哪个玄门术士抓了炼丹怎么办,在这白鹤寺里,说不定还能得道成仙呢?”
“这男人还挺会说鬼话。”
阮桑枝笑了笑,没再跟这爱情占据头脑的女鬼掰扯什么,只好整以暇的开口问她:“这地方是你的鬼域?在搞什么名堂,想把秋璇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