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吧。”
阮桑枝在茯苓谴责的目光中,停下了快要揉乱铃铛发髻的手。
严巍走在最后面,看似心不在焉的迈着步子,实则将每个人的小动作都看在眼底。
“阿姐,你的披风呢?”
什么披风?阮桑枝愣了一下,当即反应过来,他说的应当是燕逢之前的那件,自己已经隐瞒了那人的存在,现在这来历实在是无法解释。
“在这儿呢。”
茯苓从木椅底部的夹层里取出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狐裘,利落的抖开,给阮桑枝捂上:“一直给郡主备着呢,先前没觉得有多冷,这会儿凉风一吹,倒正好需要上了,还得是大少爷心细。”
阮明河笑了笑,一如往常。
见他没再问话,茯苓这才暗地里松了口气。天知道她有多心虚,这狐裘显然是男人的东西,她给郡主包扎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幸亏大少爷没什么眼力,要是换了那个苏小公爷,怕是照面就得露馅。
她不禁瞧了一眼自家郡主,窝在狐裘里惬意的跟猫儿似的,倒是自己狗拿耗子瞎操心了。
遭此一难的白鹤寺,在本该热闹圆满的日子里显得格外冷清,阮桑枝又路过了那棵绑满了红绸的古树。
只不经意的一瞥,她却感受到了似有若无的气场波动。
“怎么了?”
严巍霎时如临大敌,如果阮桑枝说那古树成精了,他都能立马拔刀上去将树砍了。
这应激的模样让阮桑枝有些无奈,她笑了笑:“没什么,小巍有什么愿望吗?听说这棵树许愿很灵验的。”
“柳叶和小铃铛也别错过这个机会哦。”
“我才不相信这些把戏呢。”
柳叶傲娇的将脑袋一撇,扯了一下铃铛的发髻:“你也别相信,找纸笔多费劲啊,再玩下去就看不到晚霞了。”
这话一出,原本还满眼期待的铃铛霎时冷静下来,她自言自语:“铃铛知道的,下次再来就好了。”
“其实也不费劲的。”
说话的功夫,茯苓就从椅子的底部掏出来了一块燃烧过后的木炭,接着又掏出来两张还崭新的手帕,然后笑眯眯的递给小萝卜头:“来,用这个。”
铃铛眸子亮亮的,却还是先看向阮桑枝,等到她点头之后才将东西接了过来:“谢谢娘娘,谢谢茯苓姐姐。”
先前还嚷嚷着不感兴趣的柳叶,这时候也默默了拿起了炭笔,刚要动手,却转头看向了严巍:“要不小巍哥哥先写吧?我的愿望不长,挤一挤可以写下的。”
严巍摇了摇头:“我没有愿望。”
闻言,阮桑枝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小子还得隐瞒身份,避免仇家追杀,要是不小心暴露了才是得不偿失。
她弹了一下柳叶的额头:“人家小铃铛都快写完了,别磨磨蹭蹭的,晚些时候我带你的小巍哥哥过来就是了。”
听到这话,柳叶才开始动笔。刚启蒙的孩子笔画都是歪歪扭扭的,他还故意用手遮挡,不让阮桑枝看见。
眨眼的功夫,铃铛就写满了整张手帕,见阮桑枝偷瞄,她也忙不迭的捂起来:“娘娘,被看见就不灵验了。”
“还有这样的规矩?”
茯苓笑了笑:“不给我们看的话,待会儿谁帮你挂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