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一次觉得外出是这么麻烦。”卡特坐在西奥多身边叹气,“这些之前我最多就是在报纸上看到几次,现实看起来,也就这样。”
西奥多拍拍他的肩:“没办法,我们两个也没这个天赋,不过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自然。”卡特拿起一杯酒,袖子在杯口处扫了一下,缝在袖口的探测器没有反应,“好吧,看起来没毒。”
“但最好还是少喝点。”西奥多说,“喝酒误事……哦,你看。”
卡特顺着西奥多的视线看去,水晶吊灯下,一个巫师正举着酒杯和身边的女郎聊天。他穿着标准的英伦西装三件套,宝石袖口和领带格外整齐,金色长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去,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
“那个人是格林德沃家的前任家主。”诺曼拿着酒杯走过来,“真奇怪,我以为他不会过来的……毕竟格林德沃已经配了两个人跟在我父亲身边了。”
“说不定他是有别的目的?”西奥多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格林德沃有些眼熟,“乐观点想,我不认为会有人会在晚宴动手了。”
“的确,说起来你们两个不喝点?”诺曼将手里的空酒杯放到一旁侍从的盘子上,就在这时,那个格林德沃先生看了过来,似乎角落里的三个男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但他很快又转移了视线,继续和面前的纯血女巫聊天。
“说起来,我觉得那个人你们应该认识。”诺曼看向聚会角落里的一个人,“雷古勒斯·布莱克,你们应该都是霍格沃兹学院的吧?”
“布莱克家的二少爷可不会和我们有关系。”卡特叹了口气,他都想说这位大少爷实在是不谙世事。
诺曼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是吗?可是他让我和你们问好……怎么了?”
西奥多放下手里的酒杯:“不,略微有些惊讶罢了,他在霍格沃兹的时候还没这么……”他努力找出一个形容词,“开朗。不过诺曼,你的魔杖还好好的吧?”
之前的那个侍从恰巧路过,拿走了西奥多的酒杯,尽管他一口没喝。
“当然。”诺曼笑了起来,“我可是个巫师,怎么可能没有魔杖?”
“那我建议你做好随时拔出魔杖的准备。”西奥多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你说得对,今天的晚宴可能不会特别安稳。布莱克的那句话多半就是瓦兰特带给我们的,那是我们的联络信号,意思是暗地里可能有危险。”
“你当然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不需要四处观察,霍华德先生。”卡特平静地说道。
“哦,当然,可能是我有些紧张。”
“也有可能是因为你现在遇到了餐桌下的炸弹——男女主在客厅吃饭,却不知道餐桌下面有个炸弹,而处于上帝视角的观众知道,并且格外紧张。”卡特讽刺道,“但是观众可改变不了剧情,只有编剧才可以。”
就在这时,一个小姐手里的酒杯被路过的侍从托盘打翻了。
“我很抱歉,小姐。”侍从低下头,羞愧地说。
“没关系。”那个小姐刚想生气,看到侍从那张帅气的脸蛋,又把话咽了回去。毕竟作为巫师,修复一条裙子也不过是一个清洁咒的事情。
她抽出魔杖,念到:“清理一新。”
什么都没发生。
“清理一新!”
依旧什么都没发生。
片刻之后,那个女孩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惊恐地抬起头:“我的魔力!”
骚乱迅速席卷了人群,到处都是试图念咒却徒劳无功的巫师。
“魔力没有消失,只是被压制住了。”卡特尝试调动身体里的魔力,“这么大范围的人都用不了魔力,宴会的食物有问题!”
“不仅如此。”西奥多还能使用体内的魔力,在刚刚他尝试幻影移形,“幻影移形用不了了,有人用了反幻影移形咒。”
那边弗兰克大声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他被自己的秘书挡在身后。
“我没事!爸爸你们快藏起来!”诺曼大喊着,跟着卡特和西奥多走到墙角边缘。
科沃斯·格林德沃则是懒洋洋地走到聚会角落,从餐桌上拿起一柄锋利的餐刀,悄悄握在手上。
这时会场的大门打开了,一群手持魔杖、脸上戴着面具的巫师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的脸上并没有戴面具。而诺曼看到他的脸后,脸色变得格外惨白。
“费力曼·沃斯顿,怎么会是他……”诺曼喃喃自语,“他是魔法部的傲罗,解决过不少黑巫师……他怎么会……”
“说不定就是因为他是个傲罗呢?”西奥多拉着诺曼藏在一张桌子底下,“可能他觉得你父亲和格林德沃走的太近了,一挑拨就过来了呗。”
而那边的费力曼则是看向了弗兰克,用着格外嘲弄的语气说道:“晚上好啊,霍华德先生,捧着格林德沃的臭脚感觉如何?”
“费力曼……为什么会是你……”弗兰克惊愕地看着他,“是不是出了什么误会,我们……”
“是啊,我们曾经是朋友。”费力曼咬着牙说道,“可是你瞧瞧,我的朋友就是这么一个拜倒在格林德沃强权之下的人,一个软弱的懦夫。你也不记得简了,你也忘记她是怎么死在巫粹党的魔杖下了,对不对?”
弗兰克的嘴巴张张合合,看起来很想说出什么,但喉咙里一个字都没发出。
“我当然知道,你并不关心一个曾经暗恋过你的女孩,更何况她还是个麻瓜。而伟大的弗兰克·霍华德先生,尽管厌恶着政治,却如鱼得水。毕竟你总有无数的理由劝说自己,更伟大的利益——全是狗屁!因为这个理念,你就自私地觉得别人的死是有意义的。”
费力曼的魔杖对准弗兰克,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夹杂着痛苦的微笑:“当然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三年前我就不该救下你和你儿子,现在是我修正这个错误的时候了。”
“等等,费力曼!这和我们商量的不一样!”弗兰克的竞争对手大喊道,“你知道今天来的人有谁吗?!科沃斯·格林德沃也在这里!”
“啊。”费力曼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当然,我第二个就会解决他——动手。”
*
各种各样的魔咒宛如射出的弓箭向他们冲来,其中甚至还有着不少阿瓦达索命咒和钻心咒,爆炸咒炸飞了集会里的桌子,一个切割咒将香槟塔炸的粉碎。那些巫师们四散开,不停地向周围无差别释放着恶咒。
“该死的,这下谁才是巫粹党啊!”西奥多忍不住开口抱怨,带着诺曼和卡特转移到柱子后面,“听着,我现在还能用咒语……到时候由我吸引注意力,卡特,你带着诺曼还有弗兰克逃出去。”
“等等!”还没等西奥多说完,诺曼就开口劝阻,“到时候你会被集火的!不如我们先试着拖一会……”
“没时间了,放心,既然瓦兰特能意识到出问题,那他在外面要是发现到不对劲,肯定能做好准备。”西奥多握紧手中的魔杖,他感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但是声音格外冷静。
他转过头,看向卡特,两个人对视了一会,最终卡特点了点头,同意了西奥多的做法。
诺曼急切地说:“开什么玩笑,要是他不在外面,或者说根本不知道这里的事情呢?你们怎么就这么相信他?”
听了诺曼的话,卡特和西奥多则是相视一笑:“这个啊……我想或许是因为和你一样,我们都信任着瓦兰特。我们也相信着,无论遇到什么危险,瓦兰特永远都有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