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夫人处归来,王熙凤回到房间,“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几下解去外衣,露出内里的奶白色睡衣。
王熙凤咬牙切齿,坐在床沿,恨恨哼道:“我倒要看看,这诺大一个荣国公府,交由那周瑞,他能不能玩得转!”
对于周瑞的才干,让他管管小事还成,一管大事,怕是立刻露怯。
“到时候你就是八抬大轿来求姑奶奶回去,姑奶奶也不依你!”恶狠狠的啐上一口,王熙凤对姑母的不满,达到极致。
扯过锦被,遮住自己让男人抓狂的娇躯,王熙凤眼眸微闭,入梦而去。
睡梦中,她梦到贾琏金榜题名,贾府大摇大摆的把他迎了回来。而自己,不光是荣、宁二府的主子,就连王家都得仰自己的鼻息过活。
想着,王熙凤嘴角一咧,露出令人心动的笑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夕阳西下,透窗的阳光洒尽余晖,屋内的光线也变得黯淡。
王熙凤被一阵喧闹吵醒,她揉了揉脑袋,挣扎起身,冲外边问道:“谁啊?”
“琏二奶奶,今晚的用度该支取了,我们是来支取用度的。”一道怯生生的女声泛起。
“哼,别找姑奶奶我,姑奶奶现在闲人一个,要找,找周瑞去!”王熙凤没好气的哼上一句,扯过被子,继续蒙头大睡。
门外,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哄散着去找周瑞。
...
另外一边。
贾琏经过半日的找寻,总算是找到自家舅姥爷的住所。那是一处用坌土环绕而成的院落,院中几棵绿油油的柿子树,探出墙来。
苍翠欲滴,煞是惹人喜欢。
此刻,院落大门紧闭着,腐朽的木门上,门环早已不知何处去。
只留下两个大洞。
“二爷,舅姥爷咋住这地方啊?”捏住琼鼻,平儿一脸嫌弃的问。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这才叫做世外高人,视金钱如粪土。否则就凭舅姥爷的本领,何苦在这地方蹉跎岁月?”狠狠敲了下平儿脑壳,贾琏一本正经道。
焦大也是点头一笑,迈步上前,轻敲房门。
“咚咚咚。”
很快,屋内传出一阵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里边的可是周老太爷?”贾琏跨步往前,冲里边恭敬喊道。
“找错人了,这儿没什么周老太爷,你到别地找去。”里边的声音更为不耐烦,显然对贾琏等人冒昧打搅,极为不满。
“舅姥爷,我是贾琏,周月家的。”贾琏一笑,直接自报家门。
“呵,原来是荣国公府的小爷,这亲戚我可不敢随便乱攀。小爷还是从哪儿来,从哪儿回去吧,省得我这小地方,脏了这尊大佛。”门里的人声音愈发冰冷,还带着一丝怨恨。
挥手制住焦大和平儿的愤恨,贾琏语气无奈的说:“舅姥爷,也不怕您笑话。我已经与荣国公府,现如今与您一样,都是一个浪荡闲人。”
话音一落,木门咔嚓一声打开。
从内里露出一位老者。
只见他约莫五十来岁,身材精瘦,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鸡窝,着一身浆洗的发白的青色道袍。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大儒。
就在贾琏三人愣神时,对面老者开口了:“你就是贾琏?周月的儿子。”
“是的舅姥爷。”贾琏点头答应,同时伸手从腰间掏出一块麒麟玉佩,递送到老者跟前,“这就是我母亲所留。琏往日荒唐行事,虚度时光,近日幡然悔悟,特来向舅姥爷讨教学问,以求来日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