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春风和煦。
一人身穿镶金丝玄色长袍,反剪着双手,站立在随风摇曳的槐树下。只见他约莫四十五六岁,身材精瘦,面皮白净,蓄留着几缕胡须。
若不是脸上因酒色过度的惨白,还真有几分仙人气质。
正是贾琏的便宜老爹,一等神威大将军贾赦。
昨日,他从南京归来,才知族中出了天大的事情。
自己的儿子,竟然从与母亲和老二的媳妇闹得天翻地覆,还自行分了家。
这让贾赦气得七窍生烟,五官移位。
今日一早,便带着亲自寻到地方,要来问个究竟。
正想着,堂屋内走出一名身穿白袍,身强体健,面庞刚柔帅气的青年。穹顶的暖阳落在他身上,愈发衬得公子如玉。
贾赦看得一呆,暗想:这是谁家的公子哥?怎得和那畜生厮混到一起了?
“贾琏见过父亲。”在贾赦震惊的目光中,白衣公子快步上前,一拱手,恭敬一拜。
“你...你是贾琏?”贾赦有些惊疑的问。
贾琏嘴角一抽,一旁的平儿先咯咯笑道:“大老爷,这就是二爷,这些日子每日都打熬身体,所以您才一时没能认出来。”
这一月来,贾琏每日都早起炼体,身体迅速挂肉。
往日的颓废与病态不见,几分阳光与健康上脸,整个人气质大不相同。
听平儿这么一说,贾赦转动眼珠,绕着贾琏身体打转。
转悠一圈过后,才确定平儿所言非虚,于是喝道:“好你个畜生,竟敢顶撞祖母,冲撞婶娘。”
“看我不打死你个畜生!”
说罢,扬起巴掌就要打。
贾琏手掌一抬,死死握住贾赦麻杆般的手腕,
贾赦以往打骂贾琏惯了,这会儿贾琏稍一反抗,他顿时震惊得无可附加:“好...好你个畜生,真是长了本事了,现在连老子都敢打了。”
“君不正,臣投他国,父不慈,子往他乡。父慈子孝,父亲若是今日只是不分青红皂白,来打我一通,那孩儿恕难从命。”贾琏盯着贾赦的双眼,语气森然道。
身为贾母的长子,一等神威大将军,成日就知道吃喝玩乐,和小老婆厮混。
堪称是贾府纨绔子弟之首。
自己摊上这样的老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别看贾赦平日耀武扬威,那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这会儿被儿子一喝,吓得心惊胆颤。
手腕上传来疼痛,贾赦面容微红,色厉内荏的嚷道:“好畜生,还不快放开老子。”
贾琏松开手腕,轻甩手掌,冲一脸惊魂未定的贾赦说:“父亲若是来看儿子,儿子自然欢迎之至,若是只是来兴师问罪,那就恕儿子不招待了。”
“平儿,焦大,送客!”
焦大闻声,一个跨步,横在贾赦跟前。
贾赦气得牙痒痒,但终归还是心软了,于是隔着焦大低声说道:“听凤姐儿说你要进学,我给你找了个老师,是你母亲家的一位舅老爷。”
“他也是两榜进士出身,比起寻常先生,好上不少。”
闻言,贾琏略微动容。
原身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娘舅的势力也随之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