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确定了此事,自会通知秘境中的宗门,来此取走。
毕竟,这本就是祖师宝物。
血宗。
秘殿。
“启动五色五识宗的暗子。”
“让他们沉寂,本就是为了,能在关键时候发挥更多作用。”
“让他们确定那个青然,到底在何处。”
“为何寻迹符,毫无效果。”
阶下之人,认真应是。
隔了一会儿,他又严肃禀报道:“殿主让我留意,宗主最近可有异常之处……”
“宗主,他……似乎有些古怪。”
“那日,宗主的魂念,突然有了很大的波动,以他的修为,本来完全不可能控制不了神念的。”
“宗主一心扑在那至高天,但此地凶险,实在……”
“好了,慎言。”
“下去吧。”
殿内陷入了沉寂。
小别山。
一个摔下山坡的少年突然醒来,他低声喃喃:“血宗,我是宗主?”
“不,不,我是宁泽,只是突然多了这段记忆。”
“就当看了本书。”
“我不是他,我绝不会残害无辜。”
“是的,我不是他。”
他似乎说服了自己,从地上撑着爬起。
从山坡上摔下来,其他伤势并不太严重,唯有脑后,一直,隐隐抽痛。
“我的名字,是宁泽。”
“我不是其他任何人。”
“不能被那个人找到,不能被他知道,我得到了他的记忆。”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
“先回家,再想办法,和家人,出了天邪八州。”
而在今天之前,他甚至不知,天邪八州,这个名字。
等到了镇中,正是节日庆典,盛装打扮的姑娘们,裙摆飞舞起来,像是飘动的圆。
各处,都是欢庆的热闹气氛。
宁泽就在此时步入,他微微一滞,但很快展露了久违的笑容。
他缓缓向记忆中的住所行去,偶尔看向镇中各处的景象。
众人围着的戏台上,正唱着一折相思泪。
是镇中流传的民间戏曲,听来别有一分趣味。
那戏腔婉转,正唱道:
“今日,掬一把,洗发的灰……”
“却见那……”
宁泽在满街热闹中,轻轻推开门。
门内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念叨着他的晚归,看见他归来,本是一脸喜色。
但却又瞧见了,他手臂上,细碎的伤口。
着急地仔细把他身上都细细看过,又忙着回屋找药膏。
宁泽虽然连声说着没事,却完全没有效果。
凡人坊。
独孤墨正在细细体悟界台,那半年修行,不但精进了他的修为,也让界台,有了一次长久的生长。
他能感觉到,其内正有一股力量在酝酿,而这股力量,又似乎,对这广阔界域,感到颇为亲切。
就像这股力量,是长生界的孩子。
界台?
他开始更认真的思考,这个名字,背后的意义。
就像天地呼吸决,并不是一开始他理解的,融于天地,去呼吸自然。
而是,学着,如天地,一般呼吸。
天地,也有进化的本能。
自有独特的脉搏,呼吸。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被土黄色光芒包裹的浑圆球体,正呼吸着,有节奏地,一收一放。
每次呼吸,都微不可见地壮大一丝。
积蓄,成长,本源。
这是独孤墨从中学到的三个词。
他必先积蓄,方可在漫长岁月中,获得一次次成长。
他也必须,将修行的灵气本质,一步步向本源之气靠拢,才能真正发挥天地呼吸决的功用。
他虽然已经学得很快,但相对于孤仙藏这座大山来说,他可能还只是,触碰到了,山脚的一块岩石。
并未再多想,闭关修行久了,也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狠,修炼本就讲究张驰有度。
他闭上眼,舒服地往床上一躺。
迷糊了过去。
所以他总是不能理解,把打坐当休息的修士,完全放松下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是多享受的事。
村落静悄悄的。
月光洒落。
空无一人的长路。
这是凡人坊中一个普通的静夜。
仍是如此安宁,静谧。
让人不忍打破,心生留恋。
君听月明人静夜,肯饶天籁与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