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独孤墨喂药的举动,夜寒一笑:“没用的,我这能力来自于本身天赋,唯有自愈。”
独孤墨自责:“怪我不够灵醒。”
夜寒笑道:“偶尔用用脑子,才发现你的脑子有多不好用。”
你!
独孤墨强忍着拍他头的冲动,算了,他还伤着,不跟他一般见识。
夜寒则继续道:“我休养一天,我们就接着修行吧,我感觉功德金光特殊,或许对我的伤势有用。”
另两人都点点头。
独孤墨与冬晴将夜寒送了回去,他们趁此闲瑕,转向了半山平原。
时间未曾过去太久,在这寒冬里,灵种还在积蓄力量,等候破土发芽的时刻。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将白云映成淡黄色,山中的树枝正随风飘动。
独孤墨缓缓蹲下,将手抚在灵田的土壤上。
他的指尖,有一朵暖融融的火,留在了那里。
平原上的寒气,似都在瞬间,被驱开。
确定社火火种有效果,独孤墨一笑,揽过冬晴的肩,笑道:“冬晴啊,将剩下的灵种种下去,就是我们今天要做的事了。”
“等都长成,灵果管够。”
冬晴笑着摇头。
他只是单纯来帮忙,又不像独孤墨那样好吃,每天总馋各种美味。
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小院中,三人已开始了修行。
功德金光笼罩下,三人渐渐沉入了修行之境。
慢慢不知岁月。
半年后。
外界则过去了二十五天。
灵气涌入后,凡人坊与外界的时间差,时刻在变,如今已没有开始那般差距。
独孤墨突破至筑基三层的时间,并不久,本来短时间内,并无再进一步的可能。
但此次修行注定打破常规,本来据他估计至少还要五年才能突破至筑基四层,但在功德金光之下,这段路,他已走了三分之一。
修行之速还超过他开始的想象。
但他收获最多的,并不是修为,而是丹田海内储蓄的灵力。
半年过去,界台内的珍稀灵药和碧虚殿需要的灵药都已长成,丹田内的灵气,如山如海。
他的另一个收获,则是灵蜕融入神魂的进度,在那次奇特的经历后,终于开始再度往前推进。
现在只剩最后一丝。
但这一丝,又像天堑,又像通途,或许会在明日,或许会在很久之后。
他知夜寒所言,颇有道理,急切反不可得,便暂时将心绪压下。
三人从闭关的小院中行出,此时凡人坊中,已是初夏。
外面,正是枝繁叶茂时。
门前的草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将滴未滴。
飞鸟正偶尔低鸣着,成群划过天空。
三人打了个招呼,就各自散了。
独孤墨去找了敖哥敖伯儿,聊聊天,干干活儿,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等活动一番腿脚,却突然收到了两封来信。
一封信中询问的是,关于他买回的疗伤灵药,似是需要更多来稳住谁的伤势。
看信中的意思,最好找能配合九玄果,玉龙参,地脉珠的疗伤灵药,有高一阶的更好。
也就是说,这三件宝物,也给出去了。
不知是何人,值得家族,如此倾力相护。
不过,地脉珠中的地脉之力固凝,缓解伤势并不会有所损耗,救治过此人后,应该还会回到武叔身上。
他沉思,看来百草堂要去一趟了,但过些时日再去更好,虽然凡人坊中过了半年,但仙市并未过去太久。
百草堂过段时间,会有一次灵药展会,那时的疗伤灵药,品类会更齐全。
或许便会有家族需要的。
独孤墨看向另一封信,正是五色五识宗的灵木上人送来的传信,关于他所请求的事,只回了一个字,等。
等?
看来凡人坊的事,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便暂时不纠结了,修为差距如此大,他暂时可能没法理解,那位究竟作何打算。
大道宗仙城。
此时正漫天飘雪。
一阵大风吹来,将一个红衣少女手中油纸伞吹落,她一声惊呼,眼微微闭上。
但却并未感受到冰寒风雪扑面。
她一睁眼,便发现,一个紫衣女子,正立在她身边,用长衣袖挡着飘落过来的雪。
她一笑,甜甜地道了声谢。
待大风稍歇,将少女护至檐下,又将油纸伞塞回她手中,紫衣女子,洒然而去。
而高处。
两人正凝神看着这一幕,他们神色凝重,看着那女子路过的街角,一片淡色的花瓣,正静静躺在那里。
自有其他人跟着,两人走入静室,其中一人冷声道:“确定是修杀道之人?”
另一人颔首:“她在入仙城之前,宰了些渣滓,露了痕迹。”
“但奇怪地是,她与天杀宗所习,有很大区别。”
“长生界,倒是很少听闻,还有其他,修杀道的宗脉。”
两人讨论了一番,暂时难下结论。
虽然女子身上,不像天杀宗那样,缠着怨魂,但是修杀道之人,都是狠角色,放任不管,恐有大患。
但这女子目前未行劣迹,擒捉了事,也太过霸道,不是大道宗平日行事作风。
紫衣女子并未在意跟踪之人,她只默默在心中整理,目前所知信息。
在此地,唯一确定修杀道的,只有天邪宗的杀部。
也就是说,那件杀道至宝,最有可能,是流落到了,天邪八州。
天邪宗甚至更有可能,是以此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