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晴走进小院,又推开房门。
把睡得跟个懒猪似的独孤墨拉了起来。
晃晃晃,晃醒。
护身的结界自然睡前早早设下了,但挡不住他给了夜寒和冬晴通行印记。
现在自食其果。
独孤墨眼睛都睁不开,连连打哈欠。
夜寒也走了进来,见状笑道:“看来灵蜕融入神魂,对你负担太大了,你还需要些时间适应。”
“以后我不在身边,你可得警醒些。”
冬晴一愣,问道:“大道宗筑基弟子历练,都是三年以上,夜寒你准备去哪?”
夜寒一笑:“传过来的影像,你没看?”
冬晴摇头:“我只给墨凛,提供了玄力和魂力。”
夜寒和独孤墨忍不住笑。
“笑什么?”
夜寒摇头:
“没什么。”
“冬晴兄以身饲虎,夜某佩服。”
独孤墨忍不住噗一声笑,而冬晴则继续一头雾水。
独孤墨终于精神了些,开始问冬晴的来意。
“大道宗和独孤氏让我们三人去四时坊买疗伤灵药,四时坊正要举办五十年一次的冬集。”
“或许运气好,能买到罕见的高阶疗伤灵药,玄阶地阶灵石送来了一手环,接应灵药回去的人,也快到了。”
“你上次送回家中的疗伤灵药,你家里补的地阶灵石,也在我这里。”
独孤墨一下揪住了冬晴的衣领:“好啊你,冬晴,宗主相信你也就罢了,家族也把我的灵石给你管。”
“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夜寒笑道:“谁让你劣迹斑斑,据传信所说,你以前穷得叮当响的时候,也把钱花光,去买美酒啊,吃的,喝的。”
“我那是孝敬武叔的!”
“你敢说送过去之前,没偷尝一口,试试味?”
“你!”
“戳到痛处了吧,好吃鬼。”
“好了,他们只是慎重,买疗伤灵药的恐怕不只我们这一批,但每批都如此慎重,灵石如山如海,你家族和大道宗对此事的看重,可见一斑。”
独孤墨好奇:“什么人受伤,这么大的阵仗?”
冬晴严肃道:“以我对宗主的了解,恐怕只有,欠了恩的人。”
独孤墨假作气恼地哼哼:“被我发现了吧,这么了解宗主,宗主的小跟屁虫。”
“难怪灵石都给你了。”
冬晴无奈叹气,对独孤墨没拿到灵石,一直的碎碎念,只能无视。
四时坊。
金石堂。
未耽搁任何时间,认识到事情重要性的三人,乘坐顶级飞舟赶至。
刚到此处,三人,便遇到了早在此等候的青衣修士。
青衣修士一拱手,笑道:“三位背后之人传信,要我四时坊为三位预留三席上宾位。”
“可以参加,最后的冬集拍会。”
“三位现在,可报一个参与拍会的代号。”
来买疗伤灵药,接应的高阶修士也快到了,并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独孤墨和夜寒,便说了两个非常没诚意的假名。
“夜凛。”
“墨寒。”
冬晴看他俩一眼,笑着摇头,又注意到了厅堂前的那盆寒梅盆景。
便淡淡道:
“冬梅。”
青衣修士突然笑喷,怎么都止不住,三人奇怪地看着他。
寒梅盆景。
冬梅。
冬晴多少有点顺嘴一说。
但,是嫌冬晴假名取得敷衍吗?
这坊市执掌者的弟子,笑成这样,好生奇怪的笑点。
等在青衣修士带着三人游览了一番坊市,互相熟了。
独孤墨用更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位修士。
“觉得我奇怪?”
“是,总觉得兄台,有种奇特的,极洒脱的感觉,似在游戏人间。”
青衣修士一笑,极坦诚地道:
“人若有前世,这一世不就像捡的吗,自然要肆意潇洒。”
“反正嘛,我是个得过且过的性子,便有遗憾,也并不执着。”
独孤墨一笑:“原来兄台,便是那,过奈何桥,未喝孟婆汤的。”
青衣修士也笑,他面是满是怀念:“我长到七岁时,忆起了前世之事,我那时只觉阅览酸甜苦辣,世间百味,人生恍然如梦。”
“但我仍是一个依赖父母的七岁孩童性子,便将此事,告知了父母。”
“心中忐忑时,父母与我言,无论如何,我都是他们的孩儿,不过是忆起前世,这又算得了什么。”
“怕我心中仍怀芥蒂,还跟府中众人,宣扬了我身怀宿慧,直把我夸的,跟天上福星降世似的。”
“所以啊,与我熟识之人,都已知晓此事。”
“父母总言,小富即安,只赚与我家门庭相衬的财富,惹不上什么大祸,便是宣扬出去了,也决计护得住我。”
独孤墨笑道:“兄台有个好父母。”
青衣修士笑道:“那是。”
“若说我有什么遗憾,便是长生界古籍流传,十分隐秘,便是哪些古诗,古籍散迭了,我也难知。”
“前世作为一个古文学史和古文字学的研究者,在长生界,我毫无用武之地啊。”
独孤墨拍拍胸脯:“我与五色五识宗有些交情,因立宗极早,现存的,散迭的,都有记录,我征得同意后,抄录一份给兄台你。”
青衣修士笑道:“好,我将脑中仍记得的古诗古籍,也抄录一份给墨兄你。”
“墨兄若能说服附近实力最强的五色五识宗,将我抄录的古籍中,在长生界散迭的诗稿,刊印出去,余愿足矣。”
“若再印上我并不为人所知的小印,可为我收藏,那便更好了。”
“不必署上我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