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村的角角落落都有过两人的足迹。春天爬树折柳枝，做哨子。夏天捡麦穗，下河洗澡，秋天捡花生溜豆子地找铃铛瓜，冬天的时候溜冰滑雪。她们是姐妹是朋友！

回忆承载着的美好与纯真让余佳的羞耻感越来越重。

“三妹会不会怪我？”余佳在脑海里一遍遍地描绘未知的可怕的场景: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还是我二姐吗？”余丽大声质问，三妹叫她二姐，而不是佳佳。

“这不是我愿意的，我是被逼迫的！”

“你偷换我的人生！你是小偷！小偷！”

余丽的脸变得扭曲，声嘶力竭地重复着。余佳头疼欲裂，想吐。

“在这里干吗呢？这是下班了？”王翠翠疑惑地放下盛满衣服的盆子，关心地走过来。

余佳的嘴张大，随即合上，恹恹地低下头并不吭声。王翠翠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走进里间。

“佳佳，怎么回来了？这是不上班了？”余佳听到王翠翠小声地问余树林。

“嗯！明天佳佳去上学！”

“什么？上学？三个上学的已经够累的了，再加上一个，这是打算不活了！”

“嗯！是老二顶替老三去上学，老三去上班。”

“老三上班，也行！初中不上就不上！干嘛还要老二去上？”

“你就不用管了！也别到街上乱说！”

“我不说人家就不知道了！早晚都就知道！嘁！要我说，都不应该上，都应该早早下学挣钱才对！你换了，姊妹两人，万一闹僵了，怎么办？”

余佳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她一下子冲到了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