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恩寺里,玄奘和李治主持着法事,时而诵经,时而祈福,时而祭祀。
雨停了,空气清新了不少,土地微微湿润,路途并不显泥泞。
法事即将到尾声之际,在寺外值守的飞骑军有一名士兵走进寺里,在观礼众人中找到了晋安公主驸马韦思安。
“韦驸马,公主府来人,被我们在寺门外拦住了,他说有急事找您,我特进来告知。”
韦思安眉头微皱,“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见他。”
他和太常寺卿打了个招呼,说明情况后就快步向寺外走去。
自韦思安出了寺门后不久,大慈恩寺的法事也顺利落下了帷幕。而他也没再回寺里。飞骑军看到那书童模样的少年在韦思安身旁耳语几句后,韦思安几乎站立不稳,脸色大变,没一会就飞身上马,消失不见。
“晋安公主府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飞骑军中,注意到这一幕的许多士兵,心头涌上如此猜测。
这场法事举行的很顺利,没出什么差池。辩机也安心了不少,大慈恩寺里要是出了变故,势必影响感业寺之行。
“起驾,前往感业寺。”
礼官一声令下,庞大的人群夹杂着马车和骑兵缓缓离开了大慈恩寺,玄奘法师亲送李治一直到了寺外才停步。
辩机在陪着玄奘拉了几句家常。
“师傅,辛苦了。”
玄奘微微一笑,“此乃善事,有何辛苦?愿世人皆向佛,止战止戈。”
“师傅所言极是,我佛慈悲。”
“快跟上吧,陛下他们都走远了。等会到了感业寺里,诸事小心。知道了吗?”
辩机心中一震,正色道:“徒儿谢师傅教诲。”
“那我去了。”
玄奘点点头,道:“去吧,去吧。高阳公主与崔家娘子的事,为师已知晓。忙完这阵,你抽空带她们来见我吧。”
刚骑上马,挥动缰绳的辩机顿时勒住了马,鼻子有些酸楚,他没回头,道了句:“多谢师傅。”
接着,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扬起了些湿润的尘土。
李治到了感业寺后,法乐法师带着一众弟子将其热情迎接到最大的禅房里休息,等待用膳。
没一会儿,一名宦官迈着碎步走动了李治身前,问了声,“陛下,太常寺和光禄寺准备好了膳食,是否现在就用膳?”
“再等等,把辩机和十七娘给朕叫进来。”
“喏。”
很快,辩机和李漱一同走了进来,辩机明白,李治还是有些不放心。
“其他人出去,我有要事问他们。”李治冷哼了一声。
闻声,几名随侍的奴婢和宦官立刻出了禅房。
“陛下。”辩机不等李治询问,直接开口道:“根据臣和王方翼四处巡查的情况来看,一切如常。”
李漱紧跟着说道:“我刚才提前来了寺里,碰到了武媚娘,与她悄悄说了几句。她没问题。”
李治略有些急躁的心平静了下来,“那就好,盯紧点。”
“一刻钟后,传光禄寺进膳。”
“喏。”
李漱和辩机低头离开。
“忙活了这些日子,成败在此一举。”辩机轻声道:“法事结束后,你和她动作要快,还要想到万一有人进去,该怎么应对。”
“我明白。”李漱今日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脸上一直浮现的是冷静。她自然知道感业寺之行的重要性。
她打算等今日的事顺利完成后,就找李治请功,赐婚她与辩机。若他不同意,采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缠着他答应。昨日在大慈恩寺那边只不过是与姜离薇意气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