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圆圆此时也是不嫌事大,拽起南宫青就让她去前面去打探消息。
“我叫南宫青!干嘛给人家乱起名字!想打听你自己去打听,这可是你家!”
“我要能去还用得着你,再说你不最爱扒墙根的吗?这事你擅长,你不去谁去?”
“谁扒墙根了!你怎么老是乱说人家啊!你。。。嗯?道爷,你脸怎么了?抽筋了吗?”
这南宫青和秦圆圆两人正说得有来有去的时候,却不经意间发现一旁的李清源,那脸上五官正上下乱窜,盯着他俩,不住的做着些奇奇怪怪的表情,一时之间倒是把他们两人给吸引了过去,却没发现身后正站着笑看着他们三人的任月娥。
“阿年,你怎么把贵客带来这吹穿堂风啊,失礼啊,南宫先生!月娥已让人打扫好了后院花阁,并备下了茶点。还请贵客随我移步,请。”
没想到这三人口中的悍妇,竟不知什么时候找到这来,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三人眼见来人相请,赶紧一个个起身,端起一脸假笑,小心翼翼的排起队随着那任月娥往那后院行去,远远的看去,就象一只母鹅正领着一队小鹅出门逛街,煞是好笑。
三人随着任月娥的引领,来到后院一处阁楼之上,临窗已经被人摆好了各色茶点,四人相继落座后,秦圆圆发现在这里,竟可观看到这同安府城内的南月湖。没有想到这范府之内竟还有如此别致之处,而更想不到此处竟是这位任月娥当年亲自授意督建而成,此内各色摆设皆出自她手,清静雅致,便是李清源也是对此地赞不绝口。
“南宫先生谬赞了,小妇人自知自己才疏学浅,此些事物在先生眼内却是班门弄斧,见笑了。”
“非也非也,范夫人说话行事一身干练,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心细如针,老夫是不会看错的,范夫人想必也是出身名门吧?”
没想到这李清源见风使舵,不要脸的表现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秦圆圆和南宫青在那一旁听得都快要把那白眼翻不过来了。
“让先生见笑了,小妇人出身河北道定州,家里本是世袭道府牙军,可惜到了小妇人这,家父只有我这一个女孩儿,无法再承袭家父军职。而有一年刚好我家熙文行商遇匪,被家父救下后,为报大恩,他竟向家父允诺要将我娶回,照顾一生,本以为是他一时兴起,我们都没放在心上。想不到一年过后,这傻瓜竟真的将八抬大轿抬进我家,如此便是小妇人在此间的由来。不怕被二位见笑,人家常说这女孩家嫁人之后就应该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家侍候老人带孩子,当初家父在我出嫁时也是如此吩咐来着,但你们也看到了,我家熙文那老实样,如若全靠他一人,这家恐怕早让人夺了去,弄不好连命也早就丢在那外头了。所以只要他要去的商路不太平,我必是要亲自陪他去的,好歹不能让他出事。这次就是有事,路上给耽搁了,这才今日见着各位,小妇人这厢给二位贵客赔礼了。”
没想到这任月娥说着就真又起身给那李清源他们行了一个礼,这可把南宫青他们给吓得,差点没一起爬起来给跪回去。
“怪不得范夫人一出现就给人一种。。。一种飒爽英姿的感觉,老夫真是眼拙了眼拙了。”
看着李清源那点着跟小鸡啄米似的脑袋,秦圆圆此时真有点搞不明白,这位活了上百年的人精到底在怕这妇女什么?
“阿年,当年的事情,都怪你大哥,不过他的那一点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他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心里一直绕不过那个弯去。这些年若不是我拦着,怕他早就又上京去了。这事说来也是命啊,怨不得他人!但阿年啊,不是嫂子不想你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如若那姑娘家真的是那显贵人家,那你觉得人家会肯下嫁于你吗?你又何必作茧自缚,自寻烦恼!”
听到任月娥转头与那秦圆圆说话的内容,南宫青那八卦的神经又给牵拉着冒了出来,一个侧身就冲着那任月娥亲腻的叫起了嫂子,顺道开始了她的采访时间。
“嫂子!嫂子!熙文大哥当年可是制科榜首,怎么最后又回了这同安府呢?”
“谁嫂子呢!你乱叫什么!你得叫姐!”
看着又一个变脸明星的出现,秦圆圆差点就要拂袖下楼,留着主场给这二人继续表演下去,但碍于李清源的在场,不得不按下性子,看着他们两人不知又要演些什么。
“当年的事,其实放现在看来,二位应该也是明白其中缘由的。寒门子弟,商贾人家想要入仕为官,何其艰难,应试或举荐都是难如登天,就如我家熙文,虽得榜首,可最后又得着什么,流外九等,还是个闲职。同榜的其他如他一样身份的学子,更好不到哪去,最终能登楼入阁的还不是那些门阀子弟。我不能见着他满腹学识,寒窗十几载却最终受此等委屈,最后不得已只能以死相逼,让他自己断了这仕途之梦,带他回家侍候二老跟前,行商持家。说来这便是熙文心中一直以来的心病所在。”
“范夫人,好一个断舍离!嗯,干得不错!就那鸟官,不当也罢!贺年,你那说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给她点个赞啊!”
没想到李清源竟记得他那晚给他讲的关于那一世的网络语言-点赞,心中不觉好笑,看来这位百岁人精学新鲜事物还是蛮快的,他才是真正应该被点赞的所在。